「噗!」帶著血水的牙齒深深地嵌入肉中!「八嘎!啊……」絡腮胡吃痛狂叫!劇痛中,他調轉手中剛拔出來的刀,又要刺向王彪……「吱呀──」就在絡腮胡手里的刀將要刺下去之際,客棧的門又一次被推開了!絡腮胡見有人推門,心想:一定是他們兩個見我沒跟去,回來找我了!同時手中一停,回頭向后望去。一回頭,他驚呆了……門口哪里有他那兩個丑陋的同伙?!從門外進來的,竟然是一個二十來歲,身穿淡粉色衣褲和同色繡花鞋,長得千嬌百媚的女子!﹝這家伙真正是豬腦子,他也不想想,當時的日本人哪里懂得「推門」那么文明的禮貌,他們似乎從來都是破門而入滴……﹞正處于彌留之際的王彪,眼角余光也瞟到了剛來的女子……驀然,他精神大振!「少奶奶!少奶奶……他……他們……他們殺了少爺!」王彪聲嘶力竭地喊道。 本文來自來的正是孟言的妻子,同時也是三義堂堂主的妹妹──楚清雅!她聽到了王彪的話,嬌軀一震,不可置信地朝這邊望來,頓時嬌軀巨震,如遭雷擊。啊!自己的丈夫……那血泊中……丈夫竟然……竟然……「啊!不……」楚清雅悲嘯一聲,淚水奪眶而出!不過她畢竟是習武之人,在分辨出眼前形勢后,強忍悲傷,收斂心神,蓮足在地上猛地一跺,便飛身而起,撲向絡腮胡!而絡腮胡見來的是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根本不怕,也大叫一聲,迎了上去!楚清雅面對丈夫慘遭橫死的打擊,心中實是萬分悲痛,但她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只見她絕美的嬌軀在空中巧妙的略一轉折,便躲過了絡腮胡迎面砍來的一刀,兩人擦身而過,接著楚清雅一個回旋,兩條玉腿同時踏向絡腮胡!此時,絡腮胡剛剛止住沖勢,正要轉回身來。可剛一回頭,楚清雅的兩只蓮足就已踏至眼前,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于是那兩只美到極點的繡花鞋就成了絡腮胡眼睛里最后的畫面!他甚至清楚地看到兩只鞋的鞋尖上都結著一個雪白的小絨球,絨球還別出心裁地被修剪成了梅花的形狀…… 「啪!」「啪!」絡腮胡的胸口和小腹同時被楚清雅蓮足踏個正著!「嘭!」而后,楚清雅就這么踏著絡腮胡的身體降落,將其重重的踏落在地!「啊!嗷……」絡腮胡慘叫著,張嘴「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胸腹受此重踏,他內腑受損嚴重,尤其是楚清雅踏在他小腹的那一腳,更是直接踏斷了他的腸子,踩破了他的胃囊!「少……少……奶奶,他們……還……還……有……兩個……人,為……少……少……少爺……報仇……」王彪用盡全力說完最后一句話便不動了,這次他是真的咽氣了……「王彪……」楚清雅悲呼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美眸之中充滿了仇恨,她低頭看向自己腳底下正著口吐鮮血的絡腮胡……
「還有兩人是誰?他們在哪里?」楚清雅提起踏在絡腮胡小腹上的右足,「啪」一下又重重的踩到他的臉上,道:「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不然……」說著,踩在絡腮胡臉上的玉足狠狠蹍了下去,直踩得絡腮胡「噗噗噗」鮮血狂噴!楚清雅這才續道:「不然,我就一腳一腳不停地踩,直到把你跺成一堆爛肉為止!」「我……不會……告訴……啊……」「哼!」楚清雅嬌哼一聲,不待絡腮胡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接著,兩只玉足分別在他的胸口和面門猛地一跺,再次借力飛起。然后,楚清雅在空中調整好姿勢,重新朝絡腮胡惡狠狠地踏了下去!「嘭!!」兩只玉足同時重重踩在了絡腮胡的胸口上!!「咯嗒!」「咯嗒!」「咯嗒!」「咯嗒!」……絡腮胡胸骨被踩斷的聲音不斷響起!!「啊!啊!啊……嗷……」鮮血伴隨著慘叫像噴泉一般從絡腮胡口中「噗噗」涌出…… 本文來自「哼!滋味怎么樣?」一只玉足再次「啪」踩上了絡腮胡的臉,并狠狠來回蹂搓著!楚清雅冷笑道,「本姑娘踩得你舒服嗎?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來幾次,直到你想好怎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只見絡腮胡那張被美腳踩踏得已經變型的丑臉上,除了鮮血以外,還慢慢浮現出了絕望的表情……那兩個混蛋不管我,自顧自逃命去了,我又何必為他們扛著呢?「我……我……告訴你,他……他……們……一個……叫……藤……藤田……龍一,另……一……個……叫宮城……城……滿……」絡腮胡終于出賣了他的同伙!「藤田龍一!宮城滿!」楚清雅記下了兩個仇人的名字,又看向絡腮胡,道,「那么,現在該送你上路了!」「請……給……給……我一個……個……痛快……」「哼!便宜你了!」說著,楚清雅兩只玉足一起踏上了絡腮胡的脖子,接著,兩腳同時發力,狠狠地踩了下去! 「喀嘞嗒──」只見絡腮胡的頭顱怪異的扭向一邊──他的頸骨被完全踩碎了!!「哇……」大顆的淚珠自楚清雅絕美的嬌顏滑落,直到此時她才痛哭出聲,撲向血泊中的孟言,嗚咽道:「孟言!孟言……你怎么樣了?你挺住啊!我這就找人來救你!」其實她怎會不知,自己丈夫已是五臟俱傷,神仙難救,只是她不愿放棄而已……聽到楚清雅的呼喚后,不可思議的,孟言那早已沒了動靜的軀體竟然輕顫了一下,他的眼皮也在微微的抖動……是啊!癡情如孟言,又怎么可能舍得他的心中最愛呢?不見愛妻最后一面,孟言死都不會甘心的!「小……小雅……」隨著那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叫喚,孟言緩緩睜開了雙眼,尋找他心中的那個永不磨滅的倩影……「孟言!孟言!我在這兒……孟言啊……」楚清雅半蹲在孟言身邊,第一時間抓起了他冰涼的手。
「小雅……小雅……你……不要走……別……別……離開我……咳咳咳……」孟言說到一半,猛一陣咳嗽,大口大口帶著內臟碎塊的鮮血四處飛濺,染紅了楚清雅半邊身子,就連她繡花鞋上雪白的梅花絨球也變成了鮮紅的……「孟言你快別說了!先歇一下,你不能再咳了啊……嗚嗚……」楚清雅邊說,兩只手拼命捂上孟言的嘴,好象這樣就能攔住那不停涌出的鮮血……「呼……呼……」孟言稍微歇了一會兒,似乎感覺好了些,又呢喃著,「不哭……小雅不哭,讓我再……看看你……」楚清雅聞言,強忍著不再哭出聲來,人卻痛苦得支撐不住,跌坐在地……這時,孟言忽然精神一振,渙散的眼神重又凝聚了些,他伸出自己僵硬的手,慢慢向前……再向前……終于,他握住了楚清雅的一只染滿他血跡的蓮足!手指輕輕摩挲著鞋面上的絨球,孟言血污一片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滿足…… 而楚清雅此刻卻心痛得更厲害,她知道──孟言這是回光返照了!「小雅……我早說過,你……鞋……鞋上的絨球還……還是紅的好看,你不信……」孟言精神又好了些,說話也漸漸流利起來,「看,小雅……這絨球多漂亮,很配你的腳,梅花絨球本就該是紅色的啊……不過,今天的好象太紅了些……」孟言邊說邊把楚清雅的蓮足漸漸拉至眼前,這時,楚清雅竟然也慢慢停止了抽泣,她默默地注視著孟言的每一個動作:只見孟言懷著無限深清,輕柔地吻了一下眼前楚清雅的蓮足,然后緩緩抬頭望向她……驀的,孟言眼中暴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字一頓對著楚清雅說出了今生的最后一句話:「縱然今生你我夫妻緣淺,但──小雅,我的愛妻!來生,我孟言依舊──非──卿──不──娶──」回首窗外,這場百年難見的暴風雨依然在肆虐,不知何時才停…… 第一章 風起云涌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上海外灘。上海,作為遠東第一大都市,在歷史舞臺上歷來都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痤落在上海外灘的國際飯店是上海赫赫有名的幾家老飯店之一,也是上海各界知名人士宴請、應酬的理想選擇。今天,上海閘北商會的會長黃立山便在國際飯店擺下了他四十大壽的壽宴。國際飯店門口,站著兩個身穿旗袍的女迎賓。不過此刻,她們正在被人訓斥著──「笑!你們臉上一定要有笑容!」只見一個穿著西服,打著領結,頭發用發油抹得發亮的男子正指手畫腳的在教訓兩個迎賓,「如果客人來了,還沒進門就看見你們兩個哭喪著臉,像兩尊門神一樣杵在門口,那誰還敢來我們這兒吃飯啊?」罵人的男子是國際飯店新來的管事,挨罵的兩個女迎賓站在對面,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