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就在此時,飯店經理也跑來打圓場,「楚堂主,田中先生,請給小弟一個面子,以和為貴……」「好!既然經理開口了,那今日就不打擾楚堂主用餐了。」田中正男趁機下臺,他再三衡量,最終還是放棄了立刻動手的想法。他又向先前那兩個日本人道,「我們走!」「田中先生慢走!慢走!」看著田中正男三人走出門口,飯店經理總算松了一口氣,轉而向楚青岳問道,「楚堂主可是來參加黃會長的壽宴的?」「正是,不知立山兄在何處設宴啊?」「二樓,在二樓,我這就帶楚堂主去。」「不敢有勞,楚某自己上去便是。」說完,楚青岳轉身向內走去。飯店經理正要跟上,卻被人一把拉住,回頭一看,正是「鬼影」那張白慘慘的臉──「經理,等會兒我師父喝完壽酒下來,若是再看見那個不長眼的家伙……」說著,「鬼影」指了指倒在地上,仍在簌簌發抖的那個管事,道,「那可就別怪我鬼影四心狠手辣了!」說完,便追著楚青岳的背影去了。 「是!是!」飯店經理又抹了一把汗,向兩個女迎賓問道,「這蠢貨干了些什么?」「他罵楚堂主是『糟老頭』,還叫他給日本人讓路。」「什么?你這蠢貨!沒讓三義堂的人當場打死你,算你命大……」……國際飯店二樓。「立山兄,恭喜恭喜,祝你壽比南山啊!」「啊……楚兄,同喜同喜。」閘北商會會長黃立山一看到楚青岳,立刻帶著女兒和管家,拱手迎了上來,同時眼光不停地向楚青岳身后掃去。楚青岳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黃立山在看什么,但他卻并不點破。「立山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楚青岳說著,向「刀疤」看去,道,「小六──」「是,師父。」回答的同時,刀疤六將提在手中的禮盒交到了跟在黃立山身后的管家手中。「楚兄,人來了便是,何必這么客氣呢!來,姍姍,見過你楚伯伯。」只見跟在黃立山身后的少女走到近前,怯生生地喊了聲:「楚伯伯好。」 這少女約摸十七、八歲,長得十分嬌俏可人,只是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瞟到了「刀疤」一眼,接著身子一抖,顯然是被他那張疤臉給嚇到了。這時,黃立山眼光仍向楚青岳身后掃個不停,卻并未看到想見之人。終于,他忍不住了,低聲向楚青岳問道:「楚兄,不知令妹今日有否一同前來?」「哦,你說清雅啊,她沒來。半個月前,家師來信說身子不適,清雅便去看望他老人家了。」楚青岳答道。同時心想:雖說黃立山的家世、樣貌也算不錯了,可惜仍比不上當年的孟言。不過說到癡情,這黃立山倒也算得上是個執著之人了──原來,黃立山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個女兒,而他身為閘北商會的會長,又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始終未再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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