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女人的回憶】
作者:過奴
字數:3萬第一章 離婚2008年,北京的深秋,是迷人的,有一絲蕭瑟,但是空氣中那種清新的感覺是如此的稀有,里面摻雜著只有老北京才有的裊裊炊煙的味道,讓人心中倍感溫暖,這么多年了,生活在這里,似乎早已忽略了這種熟悉的感覺,或許今天她又一次找到了自我,馬艷麗的心情特別的輕松,名存實亡的婚姻曾經讓她筋疲力盡,獨自維持著公司和家庭,昨天法庭的一紙離婚判決,無疑是一種解脫,而孩子是她唯一的欣慰,想到這里,想到昨天清晨,當寶貝公主端著一杯牛奶麥片站在自己面前時,馬艷麗的內心充滿了驕傲與幸福感。當聽到寶貝用她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媽咪,母親節快樂!今天我喂媽咪吃飯吧。」在那一刻,無論是心里還是嘴里都已經甜得無法形容了,還有什么比這種感覺更珍貴的呢,平日為孩子的付出也更不算什么了。然后寶貝噘起她的小嘴在她的臉頰上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真的有點意外,在這特殊的日子她也享受到了一份特殊的「禮物」。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這是很多人都問過自己的問題,可是有那么多的不能割舍,就算可以重來。恐怕細微的改變,也可能讓自己失去一位至親的人,那還想去改變嗎?馬艷麗問自己,也許現在的痛苦,是以后的甜蜜。座落在朝陽區的馬艷麗高級時裝定制中心,一早就有迎賓小姐面帶微笑等在那里,看到馬艷麗有些吃驚的樣子說:「馬姐,你剛出去了?不是了,這套衣服更漂亮。」現在這些孩子阿,語無倫次的,馬艷麗常常苦惱,為什么一個個都是沒頭腦的樣子,還生了一張巧嘴。她一笑,摘下墨鏡走了進去。她的辦公室在2樓,很多時候她喜歡安靜。進門隨手把帽子掛在衣架上,關上門才猛的被嚇到,原來老板桌后面坐著一個女人,定睛一看,一下子呆在那里,坐在那里的竟然是。。。。。自己,而且是10年前的自己。仿佛是自己的聲音響起,那個女人緩慢的說:「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因為。。。。。我叫馬艷麗。。。。。」 一震尷尬的沉默,這個女人慢慢講述起來。「1974年,我出生在河南省周口市郫城縣一個普通家庭,父親是一名中學教師,母親是典型的農婦。我8歲時身高已有1。62米,在同學中非常顯眼。12歲的時候考入周口市體校排球隊,3年后被特招到河南省水上運動學校,成為一名皮劃艇運動員。不過好景不長。我在訓練營地參加一場比賽,卻受了傷,從水中撈上來的時候,已不能動彈,經醫院檢查,我受了嚴重的腰傷,必須住院治療一個月。那時我只有19歲,就這樣,我要在七運會上奪冠的夢想徹底破碎。
受傷之后,我離開了學習訓練了三年的賽艇學校。離開皮劃艇運動隊后,父母擔心我在家里胡思亂想,憋壞了身體,便要我哥哥帶我去上海散心。」「等等,這是我的經歷!」馬艷麗甚至是有些憤怒,這些在網上就能查到的自己的經歷。但是面對這個和自己長得沒區別的女人,心中更多的是疑惑。「我說了,我叫馬艷麗,所以請耐心聽下去,很快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了。」女人冷冷的回答。第二章 面試陌生女人把故事娓娓道來:那是1994年的上海,我每天都去一些景點參觀,和很多外地人一樣,南京路了,人民廣場了,當然后沒有錯過,便不知不覺大概一個星期過去了,忽然接到家鄉父母的電話,說在上海的一位遠房親戚介紹我一份工作,是公務員,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就決定湊湊熱鬧看看是怎么回事。看過招聘簡章,我才注意到,原來簡章里最重要的要身高175以上身高的女性,主要是從事監獄感化一類的工作,大概是只有這樣高大的女性才能有管理犯人的威嚴,我是這么想的,至于其他條件就是什么愛黨愛國家之類的廢話,我想這也很正常,要吃黨的飯,當然要聽黨的話。 面試那天,是在上海公安廳的附樓,一個樣子很強干的中年女性,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一身筆挺的警服,面上帶著笑容,但是給人的感覺是冷冷的,我想這就是官了。「作為女性,你對性犯罪是如何認識?」這是她第一個問題。「您說的是。。。。。」當時我還是那么年輕,有些怯場,這樣的問題讓我很尷尬。「我的意思是說,對女性的性侵犯行為。」她很善解人意,委婉對我解釋。「很壞。。。。。那樣的男人很壞。」馬艷麗怯怯的回答。「是的,很壞,但是你知道嗎?中國近10年性犯罪不斷增長,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披著人皮的性犯罪者幾乎沒有一個是改邪歸正的。」她的聲音是凝重的。「社會上總是有人譴責我們的勞改制度,說一個好人進去,兩個人渣出來 。我承認,這是一定程度上存在的失誤,所以我們今天才要建立這個特殊的監獄系統。」 「那工作是?」我問她。「你想不想成為光榮的人民警察?」那個女人對我微笑。作為一個農村的孩子,警察這種高高在上的職業,一向都只是出現在夢想里,從小想做好一個運動員,能參加奧運會,也許那還不算一個職業,所以當聽到自己有機會稱為警察的時候,不由得精神一振。「當然,我愿當然想了。」那女人說回想起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傻。「年薪10萬,天哪,這公務員也太好賺了,那是1994年,1000塊幾乎就是我們全家的年收入。聽到這么優厚的薪金,我毫不猶豫簽了5年的勞動合同。雖然事情很離譜,但是在上海公安廳這樣大的一個部門,不可能是假的,誰知道其實記憶,也可以是假的。當然這是后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