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朕知道你戀著勒敏。朕不嫉妒,只是羨慕他。」「什么?」玉兒聽乾隆話里有些不著調,皺起了眉頭,「皇上這是什么意思?」「你先聽朕講。朕想從你這兒得些東西,算朕求你。當然這得你愿意,朕并不敢憑天子的身份強你,你也不用怕不答應朕,朕就給勒敏小鞋穿。國事私事朕自問分得清,只是朕實在想跪下來求你答應……」說完就眼巴巴的瞧著玉兒。張玉兒再不明白,此時也猜了個八九分,只是她萬也想不到自己還是猜錯了。想著這道貌岸然的皇帝竟如此下作要淫戲自己,心中早已大怒。可聽他提及勒敏,又說什么不給小鞋穿,怎么聽都象是反話,不由又很害怕。「皇上您什么沒有,娘娘們又都花容月貌的,我一個屠戶家的丫頭能給您什么呀!」玉兒盡量忍住惱怒,可面上還是帶了些出來。乾隆見狀已知她誤會,不由臉一紅,道:「玉兒你想,想錯了。朕沒有那個想頭。朕只是,只是想要……」 乾隆這么一說,玉兒才覺有點放心,釋然道:「皇上和太后于我有那么大恩,玉兒正不知如何報答。您說吧,只要我能辦的。」「是,是,你一定能辦。」乾隆抹了一把汗,鼓足了勁道:「朕想讓你打罵朕一頓,就象你打勒敏罵莊有恭那樣。」「啊?」玉兒懵住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皇上感情是個失心的瘋子!「朕求求你,我的好玉兒姐姐。」乾隆干脆拉下面皮,左右是沒人看見聽見,索性一挺腰子就跪了下來,「還要朕怎么樣你才答應呢,我的玉兒奶奶。」玉兒此時已是手足無措,腦子嗡嗡地想不成事;她雖然是個精明干練的女子,也全沒處理過如此匪夷所思的局面。「皇上,你,你說瘋話呢吧。別說我一個屠戶的女兒,就是太后也不能打罵皇上啊。您想要我的命嗎?」「不不不,朕沒瘋,朕真的是想挨你的揍,被你揪著耳朵罵,朕,朕想死了。」說完跪行了兩步,就勢攬住了玉兒的腿,「打朕,你要什么朕都依你;朕明個就下旨敕封勒敏,你想讓他做什么官,朕都能做主,朕還要封你誥命。」 乾隆當下抱著玉兒的腿,隔著褲子亂親,嘴里還不住「媽媽,奶奶」的渾叫一氣。玉兒被乾隆抱定了腿,先是羞怒難當,又聽他瘋說,真就要一腳踢開他闖出宮去。現在見乾隆這德行,竟是真只為找揍不圖別的,又聽他說封官什么的,自己若不答應怎知這瘋子似的人不會報復到勒敏頭上去。「也罷,姑奶奶就給你點顏色。」玉兒想定了,反到鎮靜了下來,開口道:「皇上你既然這么說,我便遵從,只是萬一你以后想起來覺著不對要整我我也沒折……」「不會,不會,朕又不是混帳,哪有整自己恩人的?玉兒奶奶要不放心,朕這就立字據給你。」說著就一躍而起,手忙腳亂地濡筆寫字。寫完了又撳上自己的小璽,吹了吹雙手恭奉給端坐的玉兒。

玉兒接過來看,見上面一筆極漂亮的顏書:張玉兒乃朕之恩人,形同再造;朕今立此據以為憑證,他日斷不敢負。欽此!下面是個朱砂紅印——長春居士。玉兒是識得字的,只不知這長春居士是誰,便問。「那是先帝賜朕的號,你放心,朕給下邊行文也常用這個璽的。」乾隆得玉兒應允早喜的翻了心,一門心思要讓她放開手腳來欺負自己,又道:「既是玉兒姐姐答應了,索性就來個痛快的。這么著吧,從現在起,朕不再是什么勞什子的皇帝,是你的奴才,你就象整治奴才那樣的整治朕,可好?」「我們窮門小戶的哪來什么奴才了?」玉兒看著乾隆一副猴急的饞相也覺好笑,不過心下到更踏實了,心道:「這主兒果然病的不輕。」捂著嘴笑了一陣,直看得乾隆兩眼發直,「我的好姐姐,你到底答應不答應啊?」「答應了!你既是個奴才怎么這么沒規矩,就這么栓驢橛子似的戳著跟我說話!」玉兒原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又被乾隆纏磨不過,索性就板起臉裝出了主子架勢來,心想:你既然犯賤我干嘛不成全你,反正我又少不了什么。 「是,啊,主子教訓的極是,朕,啊不,真是振聾發聵,奴才這就跪下給主子請安。」乾隆見玉兒已經入港,快活的找不著南北,一撩袍服就跪在了當地,不住地磕頭,「方才奴才失禮,這就請主子狠狠責罰。」此時玉兒也有幾絲快意,眼前這個男人乃是天下四方之主,尋常人想見一面都是做夢,而今卻心甘情愿給自己做奴才。她的心里也涌起一絲驕傲,也真想看看皇帝到底能賤到什么地步了。「你說責罰你,這是應當的,可我素來心軟,要不就算了吧,饒你這一次。」說完就吃吃地笑。「別呀,主子。」乾隆聽了心里起急,又見玉兒嗤笑,方才知道她是戲弄自己,立時又歡喜得骨頭都酥了,腆著臉向玉兒跪爬了幾步,賊兮兮地道:「好主子,好奶奶,您就開恩打奴才一頓吧,奴才皮子癢了,不打會出事兒的。」「啪」乾隆正說得興起,不防玉兒劈手就給了她個大嘴巴,扇得乾隆直點愣怔,半邊臉仿若貼在了爐子上,火辣辣地疼。心里雖美也不禁暗自嘀咕:這女子力氣竟這么大。 乾隆抬眼看玉兒,見她巧笑著盯著自己,仿佛在詢問這一巴掌滋味如何,急忙又磕頭道:「謝主子賞奴才一嘴巴,奴才心里真是喜翻了;可奴才求主子別再打臉,奴才明兒還得上朝呢,給大臣們發覺了不好;其他地方任憑主子發落。」玉兒一想也是,就笑道:「這到可依了你,只是我一看到你的模樣就有氣。」說著就站起身,到桌子前調了點朱砂,轉身用毛筆都抹到乾隆臉上,笑說:「我最愛看年畫上的胖小子了,今個就給你打扮打扮。」乾隆仰著頭,任憑她施為,看著玉兒眉目流彩,俏里含春的樣子,竟是癡了。

玉兒畫完,歪頭端詳了片刻,忍不住大笑,又拎過一面荷蘭國進貢的梳妝鏡子,道:「你自己也看看,是個什么好模樣。」乾隆看去,哪里是什么年畫上的小子,分明畫了個夜貓子,自己也忍不住想樂。「不打臉就打你后背,你給我把衣服扒了!」玉兒從架子上找了個雞毛撣子,倒攥著來到乾隆跟前。「扎!」乾隆忙不迭地將油光水滑的辮子纏到脖子上,然后就除掉了袍服和小衣,亮出上半身來。玉兒見他皮膚光潔的一如嬰兒,便道:「好個奴才,保養的這么好,怨不得皮癢呢!」說著就咬著牙猛一抖酷腕,「啪」地一聲抽在乾隆背上,立刻就有一條巨大的紅蚯蚓浮了出來。玉兒原本就是從小干力氣活的,有時候也抽打不老實的豬,手上到底有幾分力道,竟把個乾隆抽的向前一撲,鉆心的疼,可四肢百骸卻又說不出的暢美,忙大叫道:「主子打得好,是奴才賤,惹主子生氣了,您接著打,只別累壞了……」 玉兒見他發賤到這般田地也覺好笑,咬著下唇揮撣子又是一下,乾隆背上馬上劃出個血紅叉子。「主子,主子,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奴才吧。」「放你娘的屁。」玉兒此刻已全然忘了乾隆的身份,更別提乾隆的娘就是太后了;她越打越覺暢快,竟漸漸從心里喜歡上來,「姑奶奶今日就要好好梳理你這囊糠貨!」她既忘了拘束,本性中的潑辣就顯了出來,也不管什么市井粗話,君臣上下,平日里的各種怨氣一鼓腦都傾泄在乾隆身上,撣子把兒雨點般打在乾隆背上。直把個皇帝抽得滿地亂滾,嘴里不住討饒。玉兒見他滾翻的厲害,便俯身抄起乾隆的辮梢,用力一提,然后又一支腳蹬住他后背,讓他動彈不得,手中撣子掄得更是狠了:「死奴才,叫你躲!」乾隆辮子原是自己繞在脖子上,給她由后面一拽,登時呼吸困難眼前發虛,屋子里的景物都起了一層毛邊,再加上背上刀子割火繩燎般地疼,一瞬間竟有要死了的錯覺。可奇怪的是,下邊那話兒卻越來越硬挺,直撅撅地立了起來。 「主子,好主子……」乾隆拼了氣力擠出了一聲。玉兒這才覺出自己差點就要把這位「當今」活活勒死,也不禁下了一跳,急忙放松了手。她也打累了,便丟了撣子,繞到乾隆身前的椅子坐下。乾隆在地上趴了一會兒,他畢竟年輕,平日里身子骨也打熬的結實,沒一會兒就回過神來,只背上疼得更厲害了。乾隆一邊疼得吸溜著冷氣,一邊偷眼看玉兒,見她已是香汗淋漓,兀自用蔥根般的手指捋著已見散亂的鬢絲吃茶,給身上的汗熱一蒸,陣陣香澤如蘭似麝直飄過來,沁得乾隆立時心神激蕩,似乎背也不那么疼了。「主子。」乾隆媚笑著說,「主子教訓奴才想是累了,奴才給主子捶腿松泛松泛,盡盡孝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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