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離開擔架的時候了。」她笑嘻嘻地輕輕說道。她開心愉快好玩的聲調沒有改變。杰克又試著想講話,但這次還是不行。「我真的不想你找任何的麻煩,大個子!」她拉住他的鼻環,給他解開身上縱橫交錯的綁縛皮帶,松開他的雙手,讓它們胳臂恢復自由。「現在坐起來。」杰克擺動腿腳,活動著身軀,慢慢地坐起來。杰克的意識清楚明白起來——他已經成了人質肉票!——綁架活動中的最可悲的犧牲品。他不能想象誰來為他付贖金。——這個女人足足比他矮了一英尺,看起來體重還不到他的一半……她不過是個姑娘,而且——離她身后十步之遙就是房間的大門——房門打開著,他看見她不象有武器的樣子——沒有警告——他所希望的——杰克猛地一推擔架車,亢奮地沖向大門和自由。擔架車在他身后嘩啦翻倒。突然,他被驚奇的女孩手里的牽繩猛拉了一下,足踝上拘束的鏈條讓他猛然絆倒,臉沖地面沉重摔倒。他試圖用綁著繃帶的手支撐起來,可痛得受不了。 女孩閃電般跳上他的身體,騎在他背上。「屁眼!你會弄傷自己的!」她明顯憐憫疼愛地說著,把他另一只包扎著繃帶的手拉到背后,然后給他反背的雙手戴上了手銬。「現在站起來,傻大個!慢一點,小心一點。我會幫你的!」她友好溫和地說道。「我可不想你再傷害自己——我們還要指望你的身體賺錢呢!」她拾起牽引鏈條,幫助他艱難地移動腳步。她邊牽邊扶,幫他站穩,以細小的步幅挪動著行走。他塊頭太大了,沒法直接搬運。她注意到他已接受了他的幫助。……終于,她把他鎖進單間,真的馬廄。孤獨地被關在馬廄獸籠里的杰克,躺在干凈的稻草上,頭腦里翻江倒海,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神。他深深呼吸著,尋思著自己的處境。他渾身赤裸著,雙手反銬,除了他以外似乎沒人有這么難受——厚達兩英寸的金屬環穿透了他的鼻子,與此匹配——1英寸的金屬環掛在他陰莖頂端……他的乳頭也被刺穿,掛上了同樣型號的金屬環。他的上嘴皮里面也受了傷,喉嚨更傷得厲害——已不能象正常人那樣說話。他繃帶包扎的雙手無疑是受傷慘重。他又渴又餓,他記不起上次什么時候吃喝過。 本文來自他所處身的獸欄,除了角落里有架鐵皮食槽和一個裝水的盤子,空空蕩蕩地。他的雙踝用鏈條套起來限制著活動,雙腕略微寬松地銬在背后。鼻子上的鐵環被牢固地連在磚墻上的環口中。中間的連結牽索是冰冷粗碩的鐵鏈,他根本不能掙斷它或者拴著它咀嚼食物。松弛的牽索鐵鏈給了他一點活動余地,僅夠在鋪著稻草的地板上躺、坐地轉換姿勢。他可以從半開的畜棚門窺視遠處。首先看到的那位女孩——其他的姑娘們叫她「凱特琳」,每隔兩天給他帶來一次食物和水,并用手喂他。他的雙手仍然鎖在背后,女孩沒有給他打開手銬的意思,只是用安慰柔和 的目光看著他。他漸漸習慣了這種戴著鎖鏈鐐銬被人喂食的方式。
每次凱特琳喂他吃的都是味淡的面餅稀粥之類,讓他遠離甘甜、咸香和辛辣濃膩的味道,無休止地壓抑著他對美味的渴望。她教導著他一些必經的禮節規矩——在進食前,他不得不跪下身軀,吻她的靴子,然后張開嘴巴,讓她把食物放進他的嘴里。假如他猶豫地不肯跪著,就吃不到東西;假如他不吻她的靴子,也吃不到東西。他只能象一只狗一樣,從放在地上的盤子里喝水。當他吃完后,她例行地用濕膩的抹布揩凈他的嘴。晚餐后她會刷干凈他的牙齒。最初幾天他試著想跟她交談,可她對他那刺耳難聽的噪音實在沒法理解,只是沖他笑笑,完全不予理會,他只好放棄了與她交流溝通的愿望。這樣象牲口一樣寂寞痛苦的活著,讓杰克越來越難以忍耐——他開始不吃東西,準備絕食死去。當他拒絕再進食時,凱特琳也不與他爭執,并沒有笞打他。仍如往常一樣平靜地拿走水和食物,臨走前按部就班地檢查他所戴的鐐銬鐵鏈是否妥當。凱特琳象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認認真真地照樣進行管理馬圈的各項工作。她只是微笑地等待著。 望著她美艷的笑臉,杰克心頭雜念橫生——他實在不愿意就這么死去!難道我壯漢杰克就這么窩囊恥辱地死在這幫女人手里?足球、美女、鮮花、榮譽……難道再也不能令杰克去獲取?最終地——腹內倍增的饑火和對生存的無限眷念,使他日益厭倦了絕食行動,他投降了。他照常地按著規矩進食——雖然又得聞她靴子那特殊的臭味,但他必須吃東西了。他需要補充能量,需要保持體力,還有——取得他的看管員的放心和信任,然后——逃跑!!他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堅持!當她為他的傷手換繃帶時,他看見了自己已被切除了拇指食指的雙手——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沒有了兩根指頭的一雙殘掌,皮肉整齊光滑地長攏來,看得出是精湛的外科手術成果。——盡管雙手已得到治愈,但他再已不能用手指完成解開繩結、開啟扣鎖的動作了。再往后一周,鼻子、喉嚨、乳頭和陰莖上的痛楚逐漸減輕,杰克的睡眠好些了。只是有時,他在入睡里翻身,無意間扯動鼻子上的套環,那仍然嬌嫩的鼻子上的劇痛又把他弄醒了……每天一次,有人清空他溢滿的排泄物,他不知明天會怎樣,對生活起居安排沒有自己的主意。沒有任何人來給他介紹情況,告訴消息。 本文來自兩天一次,凱特琳或其他的女孩給他帶來食物和水。當姑娘們到來時,他立即跪下來,吻她們的靴子——不管是臟污的還是干凈的,千篇一律,無一例外。由于足踝鎖了腳鐐,雙腕又背在背后戴著手銬,杰克下跪的動作不太靈敏機動。如果他下跪并吻她們靴子的動作不夠敏捷迅速,或者不能快捷地張開嘴巴從她們手里接受食物,她們就轉身離去,讓他的饑餓延遲到下一頓。頑強的杰克決不輕易被挫敗,他假裝順從她們,他在心里告訴自己——要麻痹他的女看管們,讓她們有放心滿意的感覺。
她們叫他「傻大個」!他整日處在人們審視的目光下,她們無時無刻不在觀察他。關在獸欄里的他,沒有任何隱私秘密可言——到了晚上,也是在攝像機的監視下睡覺。監視儀上紅色的指示燈在黑暗里一閃一閃的,令人感到異常恐懼和神秘。它一刻不停地監視著,由于雙腕一直銬在背后,他那糟糕繚亂的艱難撒尿,以及蹲著拉糞又清除的狼狽丑陋的樣子,都被攝入鏡頭。在別人的眼里,他任何的肉體官能已不屬于專署個人的秘密。他的喉嚨漸漸愈合了,但除了發出嘶啞的呻吟和驢叫鳴般的嘶鳴外,不能發出其他正常嗓音。他所處身的畜欄的一邊是通透的柵條,偶爾竟看見了一些其他的裸體男人——他們的塊頭有的和他一樣大,有的比他還龐大!他們被穿著休閑隨意的一些年輕女人用韁繩牽著,她們看似馬倌和實習女孩,好象來自世界各地。他沒看見一位普通身材的男子漢。竟有一次,他的目光與一個男子的目光相遇,他也凝視著他,捷克從他眼睛里看見了無奈順從的淡淡悲哀。為引起他的注意,杰克想對他喊叫,卻只能發出嘶啞的啊啊聲。 一次,他看見幾個年輕女人,使勁牽扯拖拉一位精神高度緊張的強壯男子——那男子瘋狂反抗著,狂躁暴怒地抵御她們手里的韁繩鐵鏈,這名男子憤怒狂暴地驢鳴嘶叫著,盡管他的塊頭和力氣超出女人們很多,她們還是很輕易地用皮鞭和電棍制服了他。難忘的過去生活圖景仍時不時困擾著他的夢境。每當夜幕落下,杰克在那孤獨寂寞的黑暗里翻來覆去,夢見被綁架前自己的生活畫面。他輾轉不能成眠,處心積慮地完善他的逃亡計劃——他對自己感到驚訝,進大學以來思維從來沒有這樣活躍發達過!他的思考敏捷積極,觸及到很多深層次問題,充滿創造性性,甚至智慧妙計一個接著一個,他在想——如果這會兒讓他寫社會學論文,他保證會得A+……然而這會兒他只是女綁架者手里的人質,被她們當牲畜一樣看押管理著,沒有誰讓他完成社會學論文……第四章 本文來自整整一周過去了。一天晚上,他在小睡打盹中,被鼻子上鐵環的猛拉弄醒了。昏暗的夜燈下,他看見凱特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他趕緊費力地顫巍巍地爬起來——由于足踝手腕上還戴著腳鐐手銬束縛著,他的動作緩慢遲鈍——他笨拙地跪好,沒有作任何考慮,處于習慣使然,本能地伸長上唇向她的靴子吻去。他已經一周沒洗澡了,身上的臭味和她的靴底氣味差不多。她親切摯愛地拍拍他那亂發糾結,沾滯油膩的腦袋,解開了把他鼻環連在墻上的牽索鐵鏈,催令他起來行走。他跌跌撞撞跟在她后面,腳鐐的羈絆和由于她們之間高度的巨大差異而被迫佝僂彎腰,令他的動作笨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