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幾個手勢。我笑了起來,同時也用力點頭來表示承諾。那是特警貫用的幾個代表教訓人的手勢。第三節孽因地球圍繞太陽公圍了一圈又一圈。我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人的思想也漸漸在時光中長。也漸漸地更加明白了性和愛的含義。看過不少言情小說,里面的男女主人公那種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的愛情讓人著迷,但同時我也覺得在現今的社會有點難得。這個頹廢迷亂的時代是否還殘存這樣的愛情?外面那些縱情聲色有今天沒明天的男女那種第一眼間由生理沖動而產生的相互吸引是否有資格叫作一見種情?而小說中那種心靈的第一眼的吸引,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我日常生活中一項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跟落艷學習各種對抗妖獸的本領。功夫、槍法、藥理……落艷這些年來致力于對抗妖獸組織的行動,逐漸成為了特警組的超卓人物,如今已是特警組的皇牌之一,事業如日中天。她時常把一些工作資料帶回家里,有時也向我講述。我逐漸了解了一些關于妖獸的情況。 比如妖獸把來自外星球的數種植物提煉成毒品,散布到人類社會中。其中以一種名為「快樂」的毒品最為主流。這種藥據說使用后對人產生的迷幻作用無可匹敵,甚至使曾在地球上稱霸一時的「可卡因」等幾類毒品黯然退場。這種藥使人迷醉,讓人飛升,讓人忘記了現實的絕望和不安,成癮后更是欲罷不能。即使身體正被日積月累的毒素侵蝕,也止不住人們的趨之若騖。妖獸中也有吸食這些毒品的,藥力發作時會使人或妖獸變成瘋子,于是殘殺再度開始……事實上殺人類的已不再單是妖獸,很多時候,往往是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類自己。于是那些吸毒者成為妖獸借之毀滅人類的工具,「快樂」則成為妖獸謀取戰爭本錢的工具。可惡的妖獸……一天,看了落艷帶回來的資料中的幾張相片。在黑夜的背景下拍得不是很清楚。當我看到其中一張,不知何故竟然再也移不開目光。 那上面是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女子,只有側面的大半張臉。那是一張很性感也很冷的臉,妖媚的雙眼透著冷酷。她在黑夜的背景下,即使有些微光,也感覺她總是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她有一種近乎于神秘的氣質,讓我不禁看呆了。「這是誰?」我問。落艷回答:「這是妖獸界統領」大宗「的女兒耀清。」「妖獸的顛覆行動近幾年來越演越烈,落艷這幾天很忙透了,兩天一夜來這是第一趟回家。她疲憊地拿起衣物向浴室走去。剩下我一個人在書房里,不知不覺又再度沉入了照片中那一片夜色……第四節 情孽。邂逅十九歲。深夜。我獨自一人漫步在大街上。喧嘩著是街邊的娛樂場所,絢爛的是建筑物上的霓虹。大街上偶爾有醉鬼穿過。在這初秋的季節,風悄然掠奪人的體溫。
我已經習慣在夜里出沒于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今天的我是落艷一手訓練出來的「高徒」,平日里的消遣就是深夜逛街,找出妖獸,殺之。我沒有像落艷那樣的正式工作和殺人執照。我只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城市獵人」。我并不知道,今夜會是我人生中最不尋常的一夜。我跟了一個女人四條街。至于原因,我并不想說出來是因為我覺得那人有和照片里那個女人相似的氣質。那有一點難于啟齒。沒有人會知道這兩年來我在心理上對照片中那個妖獸產生了一些惦掛,時常會思索關于她的事。當然落艷也不知道。在我長大的日子中,逐漸有了自己的隱私。那個女人不緊不慢地走著,不像是在逛街,卻也不像是有目的地。我也不緊不慢地遠遠吊著她,直至跟到一條幽暗的窄街,驀地,我發現已失去了她的蹤影。那一刻還真有點泄氣。憑我的身手居然把人跟丟了。還好我只是玩票性質地跟著她,沒什么重要的目的,也就想開了。 我踱入窄街,兩旁的店鋪已關門了。走著走著,一個原本靠在墻角陰影下的人伸手攔住我的去路。「先生,要」快樂「嗎?」一只透明膠袋伸到我眼前。我望了他一眼,一個十足街邊仔的樣子,這些人處于黑社會最底層,只能靠販販藥,收收保護費過日子的那種。「不要。」我冷冷一句。這些人不但不抵制妖獸的入侵,還公然販賣起這種害人的東西。以為現在有利可圖,但為什么不想一想有朝一日人類若敗在妖獸手下哪還會有半分活下去的機會!所以說做特警的,非常新辛苦。即要對付妖獸,還要處理人類中的敗類。我連鄙視的目光也吝于投向他,閃身向前走去。「等等!先生……我的」快樂「很純的!要不要驗驗看?」我心中冒火,難道我的樣子很像一個吸毒者?我靠!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人能夠在這里販這種毒,貨源從何而來?這種來自外星由妖獸帶來的物品怎會流通到人類手里?由于長期受落宇工作的感染,我也偶爾調查關于妖獸的情況,幫幫落宇。我于是停下來,問他:「你的」快樂「,是從哪里來的?」 他歪嘴一笑:「這您別過問,只問要不要?你可以驗一下,嘗嘗看……」我眼睛注視著他手里那只膠袋,里面裝了大約四、五克那種粉紫色的粉末。從顏色看來或許「很純」,但下一刻我已經明白,這不是這個人的主要目的。他,其實是……背上的汗毛瞬間倒豎,長期訓練下的敏銳直覺甚至感受到了那股涌過來的微弱氣流。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縱身,騰空向后翻去。在半空中的翻轉,我一眼瞥見了一只干瘦的爪鉤正劃過我剛才身處的位置。我的判斷正確,那的確是一只妖獸!我在半空中伸手從褲腳下拔出綁在右邊小腿上的掌心雷,在落地的第一時間向那只妖獸射出一粒子彈。
「砰!」掌心雷本不算大的聲音劃破了幽暗的夜空,那團黑影伴著一聲狂嘶閃開,瞬間消沒在四周的黑暗中。我不知道是否射中了他。但可以肯定即使射中了,他也未必會死掉。這把掌心雷的威力不足以摧毀這樣的一只妖獸。我一閃身,沒進黑暗的墻角,背靠著店鋪的墻壁,眼光四下搜尋。他不見了,一定是閃身上了這排平房店鋪的房頂。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一定也同樣在搜索我的位置,靜侍捕獵的最佳時機。妖獸的性格我太了解。遠方閃耀的霓虹在這條街的路中間投下微弱的光線。我看見了一排房頂的影子,一只龐大的蜘蛛樣的陰影在慢慢爬動。就在我頭頂上!原來這是個原型為蜘蛛的妖獸,難怪空中行動的能力那么好。我看著陰影顯示他的動向,心中默默盤算他動作的方向和時機。他慢慢地向我這方移動著……我在心里默數到三,一轉身,一腳猛蹬在墻壁上,巨大的沖力使我整個人倒向地面,并且向街心滑行。我算得非常準確,那只蜘蛛就在那一刻撲下房頂,撲向我剛才藏身的地方! 本文來自我背擦著地滑向街心,手中掌心雷「砰砰砰」連發三槍,槍槍射中那只妖獸。到我的滑動停下來后,那只妖獸也伏在地上了。我走過去,亮起手腕上的電筒。這是只原形為蜘蛛的妖獸,八條細長的腿上長滿了讓人毛管直豎的黑毛,每條腿末端都長有一個鋒利的角質化的鉤爪,剛才若不是我閃得快,這東西上面現在就會沾著我的血。他顯然受了很嚴重的傷。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四肢……不,「八肢」顫抖著,沉重的喘息聲飄蕩在空中。藍褐色的血流了一大灘。妖獸有著比人類更強的再生能力,雖說這還得視這只妖獸的身體素質而定,但一只普通的妖獸的再生能力已經達到了人類使用藥物恢復創傷的能力。如果要他死,就一定要破壞他的心臟。我右手持著掌心雷,左手取下綁在左邊小腿的匕首,在電筒的一束光線照射下,尋找這只妖獸心臟的位置。 在他身體主體的一處,一層薄而韌的皮下,隱約可看到一下一下紊亂的起伏,心臟周圍皮下妖獸特有的脈動此刻已是微弱得難以查覺。就是這里!我用匕首尖對準他心臟的位置,準備一刀插下去。就在此刻,那只垂死的怪物驀地翻騰起來,長爪猛抓住我持著匕首的手,一把將我帶過去。變生不測,我一時大意落入了他的掌控。他的爪箍緊了我的身體,也箍住我的手腳。我的匕首和掌心雷一起掉在地上,雖然離我的手不到一公尺的距離,但我已沒有辦法再次將它抓手里!而那個時候,一只尖利的鉤爪向我的面門狠狠扣下來!我只能拼命用不能自由活動的手擋住。幸好他受了極嚴重的傷,不然像他這樣一只妖獸,若在平時我若這樣被他制住,怕早已淪為一堆碎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