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我也仍與他相持不下。嗷!我真想這樣大叫。可那時叫其實是沒有用的。我只能與他比賽耐力。我要堅持到他失血過多而暈過去,當然最好是死掉;他要堅持到我力量不支的一刻,死也要拉個墊背。我們都在等對方先支持不下去的一刻。在這個時候,這條偏僻幽暗的街道,求救無門,一切只能靠自己!不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出現其他人,并且替我解了圍,那算不算奇跡?就算是奇跡吧,它出現了。或許可以說,她出現了。她無聲無息地閃至我身旁,一把捉住刺向我面門的那只爪,也沒怎樣用力一掰,那爪立刻松脫。接著她又把其他幾只爪從我身上松開。我瞥了她一眼,立即認出了她是誰。一句話也沒有,我一把撿起地上的匕首,一刀插進了蜘蛛的心臟!這只蜘蛛發出一聲慘嘶,身體劇烈地抖顫幾下,接著全身一軟,伏了下去,永遠不能再動彈。 「奇跡」的臉上剎然罩上一層怒意,雖然不很明顯,但,敏銳如我,怎會看不見?「你已經脫身了,何必要趕盡殺絕?」她的語調很冷很沉,說的是純正的中文,但總帶一點點奇異的口音,有點像西方人說中文,說得再好也能感覺出來。我掏出紙巾把匕首上的血跡擦掉,一邊回答:「他不死我就得死。即使今天我逃脫了,他若沒死掉以后就會繼續害其他人類。所以,只要我能,就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會。你們這些妖獸殺一只少一只。」殺了她的同類,她會產生怒意也是理所當然。那一刻她的身體不易察覺地一窒,我能感覺到她的神經已極快的反應繃緊,進入隨時可以進入戰斗的狀態。她深深地凝視著我,一雙秀眉皺了起來,使得眉稍更似分外嫵媚。「你知道我是誰?」她的語氣沉了下來。「你是耀清。妖獸界的公主。」我用了這么一個詞形容她的身份。 「你……是特警?」她的聲音透出冷,和恨。我知道她的身份是很秘密的,連那些低層的妖獸也不一定清楚,如果一個人類能一眼便認出她,那么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特警。只有特警組的情報機關才有辦法探知她的身份。但她哪會清楚我和落艷的關系?我搖頭:「不是。」她的眼神再次變化。那一雙妖媚的眸子透出一點點探尋的意味。「那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我說錯了嗎?」我狡黠地反問。她冷哼一聲:「哼……沒錯。」「那不就對了。既然你根本就是,何必在意別人怎么知道。」她看定我:「你很聰明。但太自負。」「哦?」我望向她。「你既然明知我不是普通的妖獸,卻敢讓我知道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你怕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怕我動手殺你滅口?或者是……你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你差點栽在一個垂死的妖獸手下,你認為我可以對你造成的威脅會比他小?」
我愣了一愣。說真的,我確實沒想過這一點。不經意就說出來了,根本沒生出過要瞞她的想法。我似乎……不想瞞她。我是怎么了啊?她看我發愣,嗤笑一聲,轉身便走。「喂!」我跟上去。她轉身過來,惡兮兮地沖我說:「干什么!你跟了我幾條街,現在還想跟,真想送死?」我沒好氣地翻翻眼:「還給我吧。」她嫵媚地一笑,不說話,掏出剛才被她撿去的掌心雷。我一取過手槍,立刻指著她的額頭,道:「有槍我就不怕。你能怎么樣?哼!」「你已經沒有子彈了。」她笑得更加嫵媚。永遠記得保留一顆子彈。落艷在訓練我用槍時曾經說過,再激烈的惡戰也不會是最后一場戰斗。隨時會有意外發生。這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并且隨時都刻守著。「我只發過四顆彈。或者……要我現在開一槍證明給你看?」她突然大笑,臉上的表情只能用得意二字形容。 我愕然。然后……我知道她為什么得意了。她炫耀似的舉起的一只手,中指與食指間夾著一顆寒光閃閃的銀彈。我掌心雷中最后一顆子彈!靠!我靠!!我心里冒火,一言不發,只用眼光「殺」她。「五顆子彈的掌心雷……很少見……聰穎、敏銳、帥氣……非凡。」她在說槍,還是在說人?這句話居然讓我心臟不爭氣地急跳了幾下。誰知接下來又是極其損人的一句:「這種袖珍的古董的確很適合小男孩用。」靠!這女人罵人還不帶臟字的。她在嘲笑我的武器落后。現在的武器已經步入了激光時代,軍警機構通用的武器都是激光武器,像這種老式的發彈式槍械,如今只有民間有部分擁有者。但落艷送給我的這支槍卻是一支不折不扣絕對可以列入名槍史冊的的絕頂好槍,一直是我最心愛之物,這些年來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一次又一次讓我從險境中平安度過。這支槍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這懂不起的家伙!實足一個外星球的農民! 本文來自而且她說我是「小男孩」!我真恨不得立即脫衣服向她「證明」我不是小男孩(當然不至于真的做出這么白癡的舉動)。她凝視著那顆泛著金屬光澤的銀彈,忽爾又看向我。「小男孩不要罵臟話哦。很難聽的。「我靠!她還來這么一句!他知道我心里在狂罵她!我……我X她!「好了。自以為是的男孩,你現在子彈也沒了,還不走,真想死?」我很不服氣:「該走的是你。」我說出一句語帶雙關的話。本來就是!地球是我們的,該走的是他們。她再次深深地凝望我,半晌,忽然把臉湊到了我眼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真不怕死,明晚這個時候,到這里來……」接著她說出一個地址。我心中一懔。她說的那座寰宇大廈,正是傳說中的妖獸的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