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時候我想,如果生命就這樣過下去,有什么不好。某一天,阿占要出一個遠門,去異國辦一個大項目。她請求我留在她的別墅里,但她帶走了ZEN,ZEN被縛住手足放在車的后座上,我在前邊和阿占告別,望過去,ZEN如同一條困獸看著我,眼睛里帶著一絲憂傷,不是不難過的,但他屬于阿占。沒想到這一走,忽然戰爭降臨。兩國斷絕交通,阿占竟然無法歸來,我焦急又緊張,幾乎崩潰。這場戰事,持續了半年之久,依然沒有結束的跡象。好在,還可以通一下信息,阿占在那邊過得還不壞,我漸漸放下心來。她的生意,由我慢慢打理著,賣了幾處房產,又低價買入了一塊地皮,幾次轉手,已經替她賺了很多。電話里,我咳嗽一聲,問阿占:「ZEN好嗎?」她輕笑了一聲:「他活得很好,比從前更加俊俏了。」她錄了一段音帶,展轉托人給我。是ZEN被鞭打后的聲響和嗚咽聲,聽了讓人心痛如刀絞。 其實我只需要ZEN那個青年,完整健康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無論他是什么。每個女子都希望生下來便含著銀匙出生,不為生活奔波。即便那些打扮談吐有如貴婦,終日面見上流人士的人無不如此。出于恐慌,我們要在這個城市拼命奮斗。我一樣,在老板的公司為自己的生計做事,然后業余時間為阿占打理。阿占是個商業奇才,可是我依然發現她公司中經營不甚合理的地方。剛愎自用不是我的風格,于是我咨詢業內人士,惡補行業常識,慎重下任何結論。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路成。我喜歡專業人士,有一技可以榜身,并且隨著歲月的推移,經驗更增其價值。路成進來我辦公室的時候,我抬起頭來,看見一個修剪齊整短發的正裝青年。灰色SUITS,通體含蓄,卻系著一根明黃的領帶,十分張揚的顏色。他不茍言笑,但是態度謙和專業,替我一一解答我所不明白的問題。忽然我覺得他親切,想多留一會,于是我伸手從旁邊的煙盒里取了一只煙。我注意到他有好看的手指,手背上的皮膚發出健康的光澤,指甲剪的很好。 他沒有替我點煙,我不動聲色,自己取了火柴來點。我不喜歡打火機,只喜歡那種長梗的火柴,并且搜集了很多。阿占從前到了世界各地,會為我采購當地的各色火柴。路成看了我的火柴一眼,不過,我從他的表情里發現不了任何東西。小時候,身邊所有的人都說克是冰雪聰明,玲瓏剔透的人,漸漸大了發現那不過是一種假相,我依然參不透很多本質,看不清別人的內心世界。我依然為愛情迷茫和執著,依然相信童話和白雪公主的故事。我笑了一下。路成并不像其他生意上往來的人坐著不走,說一些冠冕堂皇虛偽的話,好希望有更多的合作,賺取更多傭金,談話畢他只是給我寫了一張單子,列上我需要看的書籍,然后雙手遞給我,說:「蘇小姐還有什么事么?如果沒有,容我告退了。」
我站起來送他走,兩人很客氣的告別。是個特別的人呢,我垂頭暗自思量。這是個寂寞的都市,到了夜晚,很多靈魂似乎無處游走。于是,我到了一個俱樂部。由于拍賣和購買奴隸是這個社會上法律認可的條例,所以在這個俱樂部里,你依然可以看見很多奴隸充當著被娛樂的角色,其中不乏驚為天人的男女。我坦誠我十分好色,我喜歡漂亮的女子,英俊的男人。可是我卻不喜歡MONEY BOY,我討厭人帶著目的接近我,雖然這個世界,哪里有不為目的的事。越是眉清目秀的男子靠近我,我就躲得越遠。我只在這個俱樂部里游蕩,端著一杯礦泉水。可是無端端我卻看見了路成,并且大吃一驚。他跟著一個女人,正在走廊里走。那個女人我認識,是阿占家族企業之一的總裁戴小宛,漂亮,性感,風情萬種的女人之一。戴小宛看見我,駐足歡笑著說:「克,你怎么也來了?真是貴客,少見少見!」 她握住我的手,態度十分親昵,但并不讓人討厭。對于女人,我有無窮的耐心和涵養,連我自己都覺得詫異。我和她寒暄了一會,但是她卻并不向我介紹路成,于是我看了他一眼。戴小宛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立刻拍手說:「克,怎么沒帶個伴來?平時沒有熟的?不如我幫你找一個乖巧有趣的。」我直接問:「他是誰?」路成一直不看向我們,好像這周圍和他無關。戴小宛有些為難,說:「他呀,是占氏的家奴呀,不過是個最倔強乏味的,一直狠不懂規矩。今天我是帶他來學規矩的,此刻我不敢冒然就交給你!」我震驚了一下,想不到如今家奴都可以不必跟ZEN似的在家隨身服侍,竟然也可以在社會上做事了。戴小宛拖了路成一把,路成踉蹌了一下,他雙手背后,大概是被手銬靠著。路成飛快瞥了我一眼,咬著嘴唇,依然一點表情都沒有,他裝不認識我呢。 戴小宛咕咕笑,說:「一會帶你看有趣的,來不來?順便看看有沒有好玩伴。」很多人擁了過來,向大廳的方向走去。戴小宛她兩個也和我被人流沖散了,正好看見旁邊有女傭捧著酒,于是我端了一杯,慢慢踱向大廳。我看見大廳正中,一個穿很少的女奴在跳艷舞,過了片刻,另外一個翩翩美少年手里拿著折扇走了過來,和她正想走,忽然人群分開,我看見路成被兩個健壯男子拖了上來,不一刻,便將他縛在場中央的十字架上。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