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我放下來,并解繩子。我故意裝作很疼、很受不了的樣子,呲牙咧嘴的,身子搖晃不穩,時不時的靠上她的身子,主要是想靠她的乳房——我實在是太喜歡她的那對乳房了!繩子很快就解開了,她卻又讓我去拿手銬和腳鐐,我說,怎么,還有節目啊!她說:我好不容易收了個男奴,哪能就這樣放過你!我只好過去拿鐐銬。其實我對鐐銬一點都不打怯,這畢竟只是拘束人的東西,不會給人帶來疼痛感,我只是不喜歡沒有疼痛感的玩法,覺得不刺激。在放鐐銬的地方,我選了一個最大的而且是連體的,大約有二三十斤,我相信,死刑犯戴的也不過如此。拿過來給她看,她果然很滿意。她給我戴上鎖好,上下打量著欣賞著,說,你果然很有個奴樣!男奴就應該這樣,深色的皮膚,健壯的身材,而且經得起任何酷刑的折磨。我選你果然沒有選錯,就是個子小了點。聽到她前面的話,我很振奮,幾乎忘了身上的疼痛,胸脯也挺得老高,雙膀一用力,顯示出我身上的肌肉塊。可她最后那句話,卻讓我一下子泄了氣,這個子小,是我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缺陷,人稱三等殘疾,遺傳所至,誰也改變不了,只能伴著我入土了,我那剛剛挺起的胸脯一下子又癟了回去。但是我嘴上還是回了一句:你要是選個一米八以上的男奴,恐怕你也找不到做主的感覺! 她說:你剛才說的李玉和,不過是個唱戲的,據說有一段是戴著鐐銬唱的,你既然是那個時代的人,應該會唱,要是說不會,那就該打,這段唱有多少個字,我就再打你多少鞭!我一聽,不過如此。當年八個樣板戲,只要是京戲,我不但不分男的女的都能唱下來,而且其中幾個男主角的唱段,更是唱得惟妙惟肖,幾可亂真。我家窗前就是馬路,我在屋里唱,往往屋外就漸漸地圍滿了過路的人。今天她這一說,恰恰撓到了我的癢處。我說:唱可以,可是我需要酒。她問:什么酒?我說:啤酒就行,兩瓶就夠!她拿來了啤酒,我也收拾好了場地,也就是選了一塊沒有地毯的地方。酒她已經打開。我拿出一瓶仰起脖子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道一聲:我開始了,你聽好!就走到了我收拾好的那塊場地的一角,這個角落正是葉子視線的死角。我清清嗓子,抖動幾下手腳上的鐐銬,鐐銬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我高聲唱道: 獄警傳,似狼嚎,我邁步出監。隨后,我學著當年李玉和的樣子,錯步上場,出現在葉子的視野,然后猛的一甩頭——可惜,我的頭發短,是典型的板寸,不如演李玉和的那個演員的頭發長,所以甩不出氣派來——這也不怪我,我要是知道她會讓我唱這出戲,我會提前六個月把頭發留出來!我接著唱道:休看我,戴鐵鏈,鎖鐵鐐,鎖住我雙手和雙腳,鎖不住我雄心壯志沖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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