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我,我可以解釋——」「不必了。」洋子突然抬起腳來,在他臉上踢了一腳,隨即重重地踩在他的腦袋上。「狗東西!你用我的錢,跟兩個女人勾勾搭搭!」洋子的怒火突然狂風暴雨般發泄出來。她的腳重重在踩在他的腦袋上,用力地輾著,好象要把他的腦袋輾碎一般,以至于他的鼻子和嘴巴在厚厚的地毯扭曲得變了形,他感覺呼吸困難,艱難地轉動著頭,想把腦袋從她的腳下逃出來。可是洋子緊緊地踩牢它。她老公和那兩個朋友呆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她發過這么大的火。「阿胖,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留他下來,好好再談一談!」洋子沒有松腳,卻開始轉頭向他們三個。「那怎么行啊?這,會不會犯法?」阿胖有些猶豫。「犯什么法?我只是要跟他談一談。再說,我在市里這么多關系,有什么事對付不了?」洋子有些不耐煩了。 「那也不行。我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去機場了,你知道我要出差幾天的。留下他,你對付得了嗎?」阿胖還是不情愿。「把他綁起來啊,綁結實一點。」洋子的口氣不容商量了。五郎再次被拖進廁所里。這次洋子跟了進來,她指揮他們把他的衣服剝得只剩一條短褲,然后把他的雙手用粗麻繩牢牢反綁在背后,再捆在洗臉臺下的鐵管上,雙腳也緊緊地用繩子綁在一起。最后,洋子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只臟襪子,當太郎還來不及喊叫時,一把塞進他的嘴里。俯視著跪在地上「唔唔」作聲的五郎,洋子饒有興味地看了幾眼,抬腳在他腰上踢了一腳,轉頭笑著對阿胖說:「這下你放心了吧?」她抱著老公的脖子,親熱地吻了一下廁所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精美的瓷盤上,一片片鮮紅中夾雜著雪白紋路的松坂牛排,齊齊地排在一起。醬料也已備好。「來來來,先試試口感如何?」五郎臉上泛著紅光,熱情地招呼道。這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渴得可以喝掉一臉盆的水。他拿起桌上的冰鎮啤酒就往喉嚨里倒。 餐廳里卻突然漆黑一團。一切都消失了。五郎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天發生的事情還沒有完全回到記憶中時,他試著掙了一下被捆在背后的雙手,發現根本無法動彈,這一掙扎,牽動到全身無處不在的傷痕,讓他不禁呻吟了一聲。接著他的肚子「咕咕」地響了起來。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發現連舌頭都干得象塊石頭。是一陣高跟鞋的鞋跟敲擊地板「咔咔」聲驚醒了他。外面門廳上有人在走動。是洋子回來了!他的心一陣抽緊,絕望地想象著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門開了,刺眼的燈光下照得他一下子睜不開眼,他已經在漆黑的廁所里呆了太久了。當他再次勉強掙開眼睛時,一雙穿著高跟涼鞋的腳,已經站在他的鼻子前。那是洋子的腳,他認得出來。以前他曾經撫摸過這雙腳,卻從來沒有這么近看過它。大腳趾微微向上翹起,仿佛在嘲弄著他,其它四跟腳趾頭軟軟地靠在一起,扣在涼鞋的內底上。那是一雙時髦的細帶涼鞋,鞋口上還有一朵彩色的花,襯得那雙雪白的腳嬌艷欲滴。看著這雙腳,五郎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洋子,別這樣,快放了我!」 五郎叫了起來,然后想起自己的嘴巴已經被堵上了,只發出一陣氣急的「唔唔」聲。洋子蹲了下來。「很多話想說,是嗎?」洋子的臉上居然又出現了溫柔的神情:「我知道你會解釋清楚的,你的口才一向很好。不過,我現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聽你說話。有時候我覺得,你不開口時候,可愛得多。」洋子甚至溫柔地摸了一下他的頭發:「記得那條名叫旺旺的狗嗎?」旺旺!想到那條狗,五郎的心象掉到了冰窖里。他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來。「想起來了?其實摔死旺旺以后,我真的很傷心,為什么它就那么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忠誠呢?你知道嗎,從那以后,我心中一直有個夢想,就是好好養一條完全對我忠誠狗,好的旺旺。我們認識以后,我一直認為你會成為一條好的旺旺的,可惜,你有點讓我失望了!」洋子說。為什么當時要貪圖她的錢,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呢?這個瘋狂的女人想干什么?五郎后悔得心在滴血,他用腦袋在地板上拼命撞了起來。 洋子咯咯地笑了起來:「后悔了吧?我知道你的良心正在受到了譴責,這說明你還有救。我對你還沒有完全的失望,這次我準備花很長很長的時間,來慢慢教會你如何懂得忠誠,懂得感恩!」很長的時間?難道,她準備一直把我這樣關下去?五郎幾乎瘋狂了,他劇烈地在地上扭動起來。但是洋子一屁股坐在他的脖子上:「別動!不聽話,我會非常、非常生氣的!」她慢悠悠地說。五郎已經被捆牢了,她全身的重量一壓上來,他只有綁在一起的兩條腿,還可以無望地扭動幾下。這時候,他感覺到一個冰冷的皮圈,正在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嘩啦」作響的細鐵鏈聲,使五郎意識到,她正在給自己戴上狗鏈!「你瘋了!你在做什么?」自己被堵的嘴里發出的「唔唔」聲,只引起了洋了一陣更響亮的笑聲。拴好狗鏈以后,洋子并沒有解開他反綁在背后的雙手,卻解開了把雙手綁在洗臉臺鐵管下的另一根繩子,然后退后了一步。 五郎瘋狂地跪起來,然后一頭向洋子撞去。她笑著又退后了一步,笑著說:「哎喲,我好怕啊!」他筆直地摔在她腳上,當他想跪起來時,洋子握著狗鏈的一頭用力一勒,勒得他一時窒息了,再次又向地板上趴了下去。然后,洋子哈哈大笑著,一腳踩住他頸圈邊上的鐵鏈,這使得他無法如何掙扎,腦袋也只能抬離地板幾公分。五郎象條腦袋被釘在木板上的鱔魚,全身無望地在地板上扭動。「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洋子一邊說,一邊把拴在他脖子附近的鐵鏈在自己的腳脖子上繞了幾圈,把他的腦袋拴在自己的腳上。「來!現在主人帶你參觀我的住宅。我知道你喜歡高品質的生活,主人的家很大,你會慢慢喜歡這個地方的,我會給你買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這樣,你在家里就不會寂寞了」。
笑聲中,洋子慢慢移動了腳步。五郎發現如果自己不想被勒死,只能盡量靠在她的腳上,跟上她的腳步。可是,他的雙手反綁在背后,雙腳也拴在一起,他甚至不能用爬的,只能象蟲子一樣笨拙地在地上蠕動著。洋子很有耐心。她走一步,就停下來等他蠕動一步。爬動過程中,他的鼻子和臉不斷撞在她的腳背上,甚至撞在涼鞋跟上。幾次他想張口咬她的腳,可是嘴巴被堵住了,結果只是用鼻子碰了一下她的腳跟,這讓她癢得哈哈大笑。爬到一半的時候,五郎已經放棄了掙扎,因為根本無濟于事。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助和脆弱,在一個嬌小的女人腳下,卻連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喜歡嗎?以后這都是你的了!」洋子得意地說。那確實是個豪華的住宅,到處都有奢侈的擺設。可是五郎看得最多的,除了一直在自己鼻子前晃動她的腳,就是地板上紅色大理石,還有它們中間鑲的銅線,還有無數桌椅的腳。 就這樣,洋子帶他「參觀」了她的住宅的每個地方,最后一站是她的鞋柜旁。那里面擺滿了無數名牌的鞋子,高跟鞋,涼鞋,皮靴,便鞋,運動鞋。「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舍不得買這么多的鞋子啊。鞋子多了也麻煩,容易多灰塵。現在好了,狗最喜歡人的鞋子了,以后你一定會細心地幫主人舔干凈吧?不過記住哦,不能咬壞主人的鞋子,不然的話,哼!」她低頭俯視著他,快樂地說。五郎的腦袋無力搭拉在她腳邊冰冷的地上,無聲地抽泣起來。簽約五郎是被頭頂上一陣溫柔的觸摸弄醒的。第二天早上,五郎睜開眼的時候,看見一只粉紅而柔軟的腳底,正在撫摸自己的頭發。那是洋子。他閉上了眼睛。「起床了,旺旺!」洋子吃吃笑著,突然用兩根雪白的腳趾頭,夾住了他的鼻子。窒息,讓他又一次不得不屈從于她的意志力。他睜開了眼睛。 深深的無助感,又一次吞沒了他。他悲哀地想到,在洋子面前,現在的自己就象一只被飼養的小動物,完全受制于主人的控制之下。無數次反抗的挫敗,以及身體的極度虛弱,讓五郎的自尊心已經完全處于麻木的狀態。洋子蹲了下來,于是他看見了她那張俏麗的臉。她剪了一頭象男孩子一樣的短發,顯得英姿煥發。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興致勃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那雙眼睛好象要深深地看看入他的內心,刺痛了他已經麻木的神經,他移開眼睛,就看見了她那副熟悉的、微微抿起的嘴唇。洋子的嘴唇很性感,相對于她精致的臉來說,這張嘴唇顯得略微大了一些,飽滿了一些,然而卻經常讓很多男人想入非非,幻想著一嘗芳澤的滋味。五郎很熟悉她的嘴唇的表情,每當它堅定地抿起,嘴角微微上揚時,往往意味著她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決心。洋子外表溫柔,過去相處的時候,五郎經常被她的執著得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洋子卻從來不和他爭吵,她總是微笑著抿起嘴唇。然而表面上勝利的五郎,總是沮喪地發現,一切的事情,最終于還是按照洋子的意志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