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家的大女兒叫雅菲,大我三歲,小女兒叫雅倩,和我同歲,按生日來算比我大幾個月。看外表這是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其實當你真正走進這個家才發現:他們也有自己的難處。雅菲表面上看好像是那種自卑型心理障礙病人,其實不是。她患的是帶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疾病。只不過表嬸一家人不愿說罷了。她平日里疑心重重,總是認為別人看不起她,認為周圍的人都跟他過不去。見到有人講話,就懷疑在議論自己,甚至別人咳嗽也疑為是針對自己,是欺負她的一種表現。表嬸也不幸運,她原來是省藝術團的獨舞演員,在一次意外中造成了椎間盤壓縮性骨折,時至今日都沒恢復。導致常年腰痛和其中的一條腿麻木酸脹。幸運的是雅倩不但長得乖巧可愛,而且聰明伶俐。不過也許因為她是家里的唯一希望,所以從小嬌生慣養,養成了一種只顧自己,絲毫不考慮別人感受的習慣。而且由于是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從小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使她變得懶惰和高傲。 表叔是這家里的頂梁柱,他每天為了這個家忙碌奔波。原來表叔家雇著一個中醫按摩師隔天來家里一次給雅菲和表嬸做按摩。針灸按摩療法,對精神病的治療康復有很大幫助。它能起到改善睡眠質量,緩解病人情緒等等。而這種療法對表嬸來說無疑是最佳的選擇。剛來的時候,表嬸并沒有把雅菲交給我伺候,我只是幫著王嫂(家里雇的一個長年保姆)干點打掃衛生,洗衣做飯之類的活。說實在的,在這個家里家務活并不是很多。總就這樣我漸漸地學會了簡單的扎針和治療常見病的按摩,逐漸取代了老中醫,成了雅菲和表嬸的按摩師。雖然我的技藝遠遠的不及老中醫,但表嬸還是喜歡我給她們母女做按摩治療。因為我是一個姑娘,按摩的時候要比老中醫方便許多。「人是會變得」是我在文章中貫穿的一條主線,也是我的深刻體會。隨著時間的慢慢推遲,表嬸她們也起了變化。只不過這種變化是循序漸進的,是一步步深入的。我也由最初的來幫忙變成了一個伺候人的保姆,一個拿工資的「使喚丫頭」。番外二 我的經歷(下)前文說到我是帶著一顆感恩的心走進表叔家的。雖然媽媽送我來是做保姆的,但在心里卻把這里看做了自己是這個家的一員,把表叔表嬸看作了自己的父母。畢竟在我治病期間已經和他們建立起了一定的感情。特別是表嬸在我住院期間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使我感到了一種少有的母愛。當然并不是母親待我不好,像在我們農村又拉扯著這么多孩子,父母根本無暇照顧我們,這一點生活在農村的人都知道。 就這樣我懷揣一顆單純的心開始了新的生活。我的工作范圍表嬸交代的很清楚:照顧雅菲飲食起居、吃喝拉撒。其余的家務歸保姆。剛開始我吃了不少雅菲的苦頭,比如扎針的時候,一不小心她會拔出自己身上的針突然刺在我身上。按摩時,她感到酸痛就會隨手拿著東西亂打亂踢。不過后來就好多了,在給她治療的時候,只要先把她哄高興了會安靜很多。比如說在扎針前,夸著她是多么多么了不起,在按摩前先讓她拿著拖鞋打我幾下,看著她心情好了后再給她實施治療。當然為了避免她對我的傷害,表嬸也反復叮嚀在下針及按摩的時候要把她周邊的東西收拾干凈,只給她留下一雙厚底軟拖鞋。(用海綿給她單獨做的,在「欺負」她的時候,好讓她再「欺負」回來。否則她會鬧得)無論是給她洗澡、下針還是按摩,最難提防的是伺候她下身時。因為不便觀察她的眼神和舉動,這個時候往往是吃虧最多的時候。當然伺候一個這樣的病人,被她扇幾個耳光擰幾下也在所難免,甚至在照顧她吃喝拉撒時會「享受」到她意想不到的「羞辱」,但她是一個病人自然無可厚非。 本文來自除了給雅菲按摩扎針外她并不難伺候。她喜歡畫畫,只要給她拿來紙筆后她會安靜的坐在那里胡畫亂抹,一呆就是兩三個小時。(犯病的時候除外,不過自從我照顧她一來很少再犯)。白天我是很輕松的,甚至有點寂寞,不過晚上卻是我最忙的時候。開始的時候,每天晚上我只是給雅菲洗澡,然后再給她和表嬸按摩(晚上泡過澡后做按摩還可以很好的改善睡眠質量)。可后來變了,我不但要照顧雅菲,而且還要為他們全家人服務。
現在表嬸在洗澡的時候也經常讓我去伺候,理由是她的腰不好。表嬸腰痛嚴重時伺候她我無話可說,不用說是給她洗澡,就是給她擦洗下面、幫她大小便我都主動的去做過。可現在她一旦犯了腰痛病「好」的特別慢。雅倩雖然洗澡不用我全程伺候,但每次洗澡都會讓我幫她搓搓背。只是偶爾給她做全身按摩。澡雖然不用伺候她們天天洗,但給她們捏腳卻成了我天天的任務。腳上的穴位很多,按摩相應的穴位可以消除人的疲勞,減輕壓力,治療失眠,比如足三里、太沖、三陰交等穴位,有睡眠不好的朋友不妨試試。當然她們每天讓我按摩的目的不僅如此,而且也是為了排毒養顏。腳底按摩的原理是以刺激腳底反射區(中醫稱為穴位),透過神經(中醫稱為經脈),令相對應的器官產生反應和功能,使血液循環順暢,排除積聚在體內的廢物或毒素,使新陳代謝作用正常運作,達到治療的效果。不過按摩完了半小時后要喝上一杯水,這有利于排毒。 表嬸讓我做這些當然有她的理由:雅菲是為了她晚上能休息好有利于她的病情。表嬸忙碌了一天需要放松。雅倩是由于學習用腦過度睡眠不好。我知道這只是她找出來的理由而已,但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我白天沒多少事可做。當然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另外我還要像一個貼身丫鬟一樣的伺候著她們。每天洗她們換下的內衣鞋襪(他們不好意思讓保姆做),出入時幫他們更衣換鞋。至于那些端茶送水、鋪床疊被之類的瑣事自然也要我來做。就這樣他們漸漸的變成了我的主人,我則實際上已經成了他們雇的一個使喚丫頭。給她們洗內衣,有開始時的不好意思過渡到心安理得,直至現在理直氣壯的吩咐我。給她們捏腳,由原來在浴室的按摩床上移到了大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進行。下班回家,由原來自己在玄關邊換鞋演變成坐到沙發上等待著我拿拖鞋給換下。 ···· ····。對所發生的這些變化,表嬸好像絲毫感覺不到,雅倩則認為這是我應該干的,只有表叔偶爾的提醒她們一下。看著她們對我隨意的呼來喚去,我心里雖然感到不舒服,但換個打工者的角度來考慮她們的做法也無可厚非:他們每月都付我工錢,而且工錢要比其他的姐妹還要高(這個小區有許多和我一樣的保姆,她們的工資都比我低)。他們花了錢自然要有回報,我拿了人家的錢必須要有付出。雖然現在我是站在一個純粹打工者的角度來考慮問題,但很多時候我還是感到很憋屈的。雅倩文化課并不突出,但她芭蕾舞跳的很好,而且還曾得過省里的一個大獎。這是表嬸的主意,她說芭蕾舞跳的人少競爭小,而且還能培養出高氣質。所以雅倩學了這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