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開了門,我一眼看到床上的手提電腦開著。「在看什么?」我看到熟悉的界面,臉色立刻不太好看,「為什么還去找其他女王?」「沒有去找其他的,都是熟人,打個招呼聊兩句。」他關掉電腦。「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請你多少尊重我一些。至少在我進門之前,你可以把聊天室關掉吧。」「別生氣,主人。」他跪了下來。我一腳將他踢倒。「別生氣,狗狗知道錯了。」他爬起來依偎著我的腳。我再一腳將他重重踢倒。「你知道什么?」我突然感到怒氣大盛,「你自己玩好了,你還叫我來干什么?」他跪爬過來,「主人,狗狗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狗狗想見到您……」我冷冷地看著他:「衣服脫掉。」……他全身赤裸,跪趴在床沿邊上。我從背后抱著他,把臉貼在他發燙的背肌上,感受著他一波一波如潮的悸動。從頸項開始,我的手指輕輕往下游走,不斷向下,向下,沿著他的脊椎神經,最后沉沒他迷人的臀溝里。當我的手指到達他的后腰時,我的手指發覺他的身體開始僵硬。明白人都知道,所謂僵硬是性的表征之一。無論是陽具也罷,乳頭也罷,一旦開始僵硬,就說明欲火高漲。也有人說,人害怕時候身體也會發硬,未必一定是性欲使然。對于這種意見,我當然表示同意。除此之外,我還知道,被尿憋急了,陽具也會硬邦邦;一頭冷水沖下來,乳頭更會硬邦邦。正因為人的身體語言如此錯綜復雜,所以任何單向的考慮都不足說明完全。基于以上論述,我在那時,發覺我的M 身體發硬,究竟他是害怕還是激動,是興奮還是恐懼,或者兼而有之,我完全不得要領。 我和我的M 從來就沒有安全詞。當時我手段不血腥,動作不粗暴,連像樣的道具也沒有一件。此外,我還溫柔得要命。當我的手指游移于他的臀溝,他開始不安的扭動屁股,于是我停止了手指的動作,緊緊抱住他的身體,吻住他的唇--濕潤的舌頭的吸引力是如此巨大,他將頭轉向我,努力地迎合我。我的吻是如此溫柔、悠長、愛意綿綿。當我的手指又一次開始溫柔地進入他的身體時,他只稍微動了一下。我開始慢慢的旋轉我的手指,撫摸他的身體里面,寶貝,他那里是那么溫暖,密實,緊緊地包圍著我的手指,感覺如此美妙,我的心跳加劇了。我以手指為器,不斷沖擊他的身體。我沒有用潤滑油,說實話,進去得有點困難。但我吻他不休,令他不能抗拒,只是發出微弱的呻吟。「恩-恩--啊--」這呻吟令我的沖動更難以抑制,我只想占有他,掠奪他,令他在我的蹂躪下痛苦微笑,他呻吟越是痛苦,我越是興奮。 本文來自我認為,所謂愛恨交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結束了以后 ,我問他為何還要不停尋找其他的女王。他說他只是好奇,總想知道其他的女王長了一副什么尊容。(他當時的表達沒有我這么文雅),我是女王,但奇怪的是,對他這種言語之間的不尊重并不覺得有何不妥。我哼了一聲,說見了之后呢,干什么呢。他說,其實不太干,只是想見。就是想見。我無言以對,感覺受了傷害。他卻說這是一種游戲,誰也不受傷害。
這樣的話,和《挪威的森林》永澤對初美說的話,如出一撤:「也不是你所說的拈花惹草,僅僅是一種游戲,誰也不受傷害。」永澤說。「我受傷害,」初美說,「為什么我一個人還不夠?」永澤搖晃著威士忌酒杯,默然良久,「并非不夠,這完全是另外一個方面的東西,我體內有一種類似饑渴的感覺,總在尋找那種東西。如果你因此受到傷害,我覺得很抱歉。決不是什么你一個不夠。我這個人只能在渴望下生活,那也才成其為我,有什么辦法呢!」他或許也是這類人吧。在他體內有一種類似饑渴的感覺,他總在不停尋找那種東西。我想我的力量還不足以讓他停下來。我不能忍受我喜歡的M身上還有其他可疑的傷痕。我受不了我喜歡的M 在和我一起后,還希望跪伏在其他女王腳下。只要想一想,我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在他肚子上踢上十七八腳。我想,如果他不是我的M,倒還好些。 本文來自我對所有人都絕口不提這段往事,沒有人知道--直到一年后我再次遇到他,那是一次真正讓人痛恨的經歷--就像武打小說里描寫的:一拳打出,卻打了一個空的那種跌跌撞撞的感覺;又像武打小說里描寫的:絕世武功,卻遍尋不著對手那種黯然傷神的感覺。總之,當時--我流了幾滴淚。第三章。從表面上看,S 和M的關系就好比是周瑜和黃蓋的關系、是窺陰癖和暴露狂的關系。其實不然。打個比方,周瑜曾經揍過幾次黃蓋,黃蓋對此非常甘之如飴,周瑜當然也很看重這個可貴的拍檔兼戰友。如果有一天,黃蓋突然對周瑜說,他對于挨揍這檔事心懷厭倦已久,可能會出去剃度當和尚,也有可能去做黑社會大佬,日后江湖相見亦是朋友,化緣請給個面子,過招必相讓三招。余者無多,請周先生自重。--列位,一旦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失去了對象的周瑜的心情當然可想而知。事情是這樣的: 我在這一年中,和他聊過幾次,但一次也沒有見過面。每次聊,我感覺他越來越厭世,越來越偏激。所幸他還有工作,工作似乎還很忙。他雖然經常會出差,但已經不煞費心機來見我;我雖然偶爾會有出差,但都不是他那個城市。等到終于我換了公司,可以非常頻繁地飛去他的城市時,他卻已經不屬于我。他看夠了,玩厭了,打算好好過日子了--他結了婚,退出了SM圈子。如果他不忙,我多少可以見見他,可以和他吃飯,和他聊天,說說笑話。但我要的豈止是這個!我已經沒有權利S他了。一想到這里,我的心就難過得要命。現在,我想,征服他的愿望比征服他這件事更能使我激動,而當時,我并不想征服他。我在王府井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我在等他。現在的我,想見他想得發瘋。我要告訴他,我還是要他,不愿過沒有他的SM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