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10)表姐說到這,又『嗚嗚』地哭起來。媽媽把她那紫黑色的臉再往自己的懷里摟緊一些,在旁邊坐著的女記者和我,還有兩個警察聽了也都義憤填膺,全都痛恨表姐那無恥的父親和那無情的債主。其中一個警察過來安慰表姐說:「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所長已經派人去抓你那個父親去了,很快就回來了。」女記者說:「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好好整理一下,盡快地公布于眾。讓輿論鞭斥這些人的靈魂,讓法律制裁他們的罪惡;我要把這篇稿子寫得細一些,小秋妹妹你能接著說下去嗎?」表姐從我媽媽的懷里坐起,看著自己這一雙從未消腫的手,諾諾地說---------女主人是男主人的二奶,這幢別墅就是男主人特意為她購置的。由于男主人都對她百依百順,更加養成了她的專橫跋扈和對下人的無情無意。她幾乎沒有把下人當人,肆意地玩虐表姐和老何大姐以及其他伺候她的人。東北的冬天的寒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主人故意在這寒冷的冬天里作踐下人。從家里出來那天還是夏天,表姐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單褲,鞋也僅僅是一雙黃膠鞋;到了冬天,男女主人根本沒有給她添置棉衣的意思,倒是好心的老何大姐給了她一件十分破舊的棉襖。這期間,黃永富也曾幾次到山莊去討好男主人,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身無御寒衣,卻是視而不見。就在這樣的天氣里,一天,女主人要出去看看雪景,女主人一發話,大家立即忙乎開了,兩個貼身的侍女為她更衣,將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披在她的身上,頭上戴一頂同樣雪白的貂皮帽子;腳穿一雙紅色長筒皮靴。大漢和結巴拉過來表姐就給她戴上騎具,女主人見表姐身上穿著的破棉襖,怕弄臟了她的貂皮大衣,令其脫了去,老何大姐苦苦求情,說這孩子單衣單褲的不行啊!女主人想了想,讓拿過一條白布單罩在表姐的身上,然后,在眾人的攙扶下騎上表姐的脖子。由于她穿的是貂皮大衣,手中的鞭子根本沒有地方抽打,便用兩只踏在腳蹬子里的穿著皮靴的腳,猛磕表姐那穿著單褲的大腿,左手用力拉扯勒在表姐嘴里的『嚼子』,右手握著皮鞭摁著左手上,在大家的簇擁下,表姐起身,在凜冽的寒風中,走出了山莊。女主人是一身皮衣皮褲皮靴皮手套、外披一件貂皮大衣,頭戴貂皮帽;自然感覺不到冷。可表姐是單衣單褲只披一件破棉襖,腳上穿的是單鞋,一到野外,立即就冷得受不了。再加上每天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借口慘遭毒打,表姐走起路來搖晃不已。身邊的老何大姐生怕表姐萬一哪腳踩不穩,再把女主人給摔了,那禍可就惹大了;于是,她經常伸出手拽著表姐。山坡上的積雪能有半尺厚,而且是從沒有人走過,女主人握著鞭子指這指那,白雪皚皚,根本就沒有路。表姐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里走著,上身由于披了一件破棉襖,再加上有女主人的貂皮大衣罩著,不但不冷,反而由于肩上馱著一百多斤重的女主人,還有點熱了;可是雙腿和雙腳都是單褲單鞋,兩腳還踏在雪里;零下二十七八度的低溫,北風一吹,頓時使表姐刺骨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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