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來溫和的聲音。「您……您……」我有點結巴,「您做調教嗎?」我很緊張,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語。「恩!」溫和的聲音一下冰冷下來。「那我該怎么到您哪去呢?」我問道。「你先上出租車,然后把電話給司機,我直接告訴他。」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我傻眼了。去還是不去?我的心里又開始打架。如同夢游一般,我居然上了一輛出租車。「你去哪?」司機問我。「啊?我……」趕緊拿出電話,撥通了云嵐女王的號碼,把手機給了司機。「明白了。」司機把手機還給我,還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一路無語,我可以聽到心臟在砰砰直跳。很快到了地方,這是一個小區。我和云嵐女王又通了次電話,按她說的找到了那棟樓。深吸一口氣,我上了樓梯,我的人生從此開始了一個巨大的轉折。她住在六樓,上樓的時候,我心里在回憶平時看過的見女王時要注意的禮節。「見到女王要馬上跪下,先磕頭,要爬行……」 我心中默念。到了門口,我深呼吸了幾次,平息了一下心情,伸手按響了門鈴。門開了,我第一次見到了心中想象過無數次的女王。她個子不高,比我要矮半個頭,波浪式的頭發,眼睛很大。眼神很輕眺,是很風塵的感覺。她穿著 絲襪,蹬著一雙紅色高跟涼鞋。在我成了她的家奴之后,我知道我第一次見她時,她正在歌廳上班。「進來吧。」云嵐女王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我知道我臉紅了,燒得慌。本來想好的臺詞動作都忘了。我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進門。「把鞋脫了,換上這雙拖鞋。」云嵐女王說完就自顧自地進了客廳。我換好鞋,跟著進去了。是的,我是走進去的,我想的是爬進去,但是我很緊張,還是走了進去。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云嵐女王在場的情況下用腳走路。我成為她的家奴后,云嵐女王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從門口爬到客廳,再從客廳爬到門口,反復了整整一個晚上八個小時。她是罰我第一次見她時是走而不是爬進客廳。 (四)女王初調廳很大,家具不多,一個沙發,一把躺椅,一個電視,幾把椅子。云嵐女王已經坐在了躺椅上,躺椅前放著一個墊子。我當然知道墊子是做什么用的。可是我還是很緊張,站在那不知所措。云嵐女王也不說話,她慵懶地靠在躺椅上看著我。廳里的燈光很昏暗,云嵐女王顯然是在身上灑了香水。昏暗的燈光加上時有時無的香味把我心底的欲望慢慢地勾了起來。我大概站在那發了五分鐘的呆。因為這五分鐘,我后來被罰跪了十個小時,云嵐女王說,她罰我的原則很簡單,就是把我沒有執行命令的時間乘以二,再把時間向上調一級,讓我重復做或者就是簡單地跪著。當然,這是后話了。這是我第一次給一個真實的女人下跪。 就這一跪,我知道了為什么跪在主奴關系中處于首要地位。想象一下吧,黃色的昏暗燈光下,一個女子慵懶地靠在躺椅上,偶爾用輕蔑玩弄的眼光看你一下,穿著黑絲襪的雙腿交叉著放在你的面前,腳上躋著一雙紅色高跟拖鞋,透過絲襪隱約可以看到涂成紅色的指甲和腳面微微隆起的青色血管,時有時無地飄來一陣陣幽香鉆入你的鼻孔。你雙膝著地,誠惶誠恐,想抬頭卻又不敢拿目光正視女王,偶爾壯起膽子用余光快速偷看一眼又因為怕被看見而趕緊低下頭,你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女王處置你的命運。你的心理就會慢慢改變,會讓你變得依賴順從你面前的這個女人。
我跪著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云嵐女王把腳向前伸了一點,「捧著。」她的話總是很簡短。我趕緊用雙手捧住她伸過來的那只腳。距離更近了,香味濃烈了起來,我可以近距離地觀察她的腳。云嵐女王并沒有把腳從拖鞋里抽出來,腳上還穿著半透明的 絲襪。拖鞋是很精致的紅色高跟,鞋面是很簡潔的兩條交叉的帶子。女王的腳不大,拇指略長,可以看出來涂了紅色指甲油。拇指從鞋的前面微微探了出來。我更緊張了,渾身發燙,嘴里發干,想咽一口口水卻發現口水好像都蒸發干了。其實身體發燙不是一直燙下去,熱量大量揮發之后身體會感到一點發冷,而且開始有點發抖。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竭力讓雙手保持穩定。一陣一陣的香味從云嵐女王的腳上傳上來,大拇指偶而會輕翹一下。聞著香味,看到拇指偶而的輕微動作,我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我的手也開始抖了。云嵐女王顯然是感覺到了,她一開始沒有什么動作,就是讓我捧著她的腳,她還把電視打開了。我的手還是在抖,云嵐女王突然坐了起來,「啪,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云嵐女王用右手狠狠地抽了我左臉一記耳光,轉回來用手背又抽了我右臉一記耳光。這兩下耳光把我抽崩潰了,我心里的奴性好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我的雙手還是捧著云嵐女王的腳,不敢亂動。我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樣,整個身體匍匐到了地下,除了雙手高高地捧著女王的腳,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努力往地面貼。我知道我的身體一直在發抖,而且嘴里一直在喃喃:「女王……奴才……女王……奴才給您磕頭,奴才想做您的狗……」云嵐女王沒理我,自顧自地看著電視。我的喃喃自語慢慢地變成抽泣。過了一會,她把腳從我手上抽了出去,劃了個弧線,順著我的臉滑到我的下巴。云嵐女王的腳碰到我臉的瞬間,我猛地一顫,世界仿佛停止在了這個時刻。云嵐女王用腳勾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抬了起來。我看到了一張精致的臉,一張從那以后我從來不敢把目光停留超過三秒鐘的臉。云嵐女王已經坐了起來。從下往上看的感覺很不一樣,我仿佛自己被一位尊貴的女神凝視,不過后來我就習慣了,因為在那以后,我從來都是在云嵐女王膝蓋以下的位置往上看她的。她的嘴角微翹,略帶一絲不屑的笑容。眼神里分明透出「看你這賤樣」的意思。我如同被石化一樣呆住了。突然,云嵐女王居然彎下腰,用手掐了掐我的臉,然后又是一巴掌。我沒看清她的手,但是臉上的皮膚告訴我,那是一雙滑如凝脂的手。「捏腳。」 本文來自云嵐女王靠回到躺椅上,合上了眼睛。我趕緊跪直了身體,輕輕脫掉她的拖鞋,開始給云嵐女王捏腳。我是從腳的前部開始的。我用力地揉每個指頭和腳掌相接的地方。先是順時針揉上十下,然后換成逆時針再揉十下。從大拇指到小拇指,然后再回到大拇指,反復三次之后,把位置向腳掌移動。我把重點放在腳踝和腳心,在這兩個地方,我稍稍加大了力道。「嗯……」
云嵐女王發出這樣的聲音,我知道她覺得很舒服。從前揉到后,再從后揉到前,如此反復。我已經不記得在一只腳上重復了多少遍。只記得我的膝蓋因為跪得太久而開始發疼時,云嵐女王才把一只腳縮回去,把另一只腳伸了上來。我的膝蓋從跪得發疼到麻木得沒有感覺時,云嵐女王才一腳把我蹬開。「滾!」這是云嵐女王第一次見我時說的最后一個詞。我當時迷迷瞪瞪,但是還是沒有忘記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出來用云嵐女王的拖鞋壓好,才爬了出去。出門以后,如同大夢初醒一樣,這就結束了嗎?怎么和小說上看的不一樣,我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后來云嵐女王告訴我,她那天有點累,想睡覺,迷迷糊糊地就把我踢開了,都不記得自己說了「滾」這個詞,醒過來后看到我走了,還很生氣。直到看到我壓在拖鞋下的錢時,才稍稍消了點氣。我第二天就去了外地,一直呆了兩個月,在兩個月里,閑下來時我的眼前晃動的都是云嵐女王那雙穿著黑絲襪,蹬著高跟拖鞋的腳。我竭力地回憶女王的腳劃過我臉的感覺,竭力回憶女王掐我時的感覺,竭力回憶女王的手扇在我臉上時的感覺。「捧著」「捏腳」「滾」調教中云嵐女王和我說的這僅有的五個字一直縈繞在我耳邊。真的如同做夢一樣。 (五)云嵐女王的玩弄我去的是寧夏,寧夏出產冬蟲夏草,我在寧夏買了一盒,一回到北京的頭天晚上我就給云嵐女王打了個電話。有了第一次的經歷,現在我再給她打電話已經不緊張了,雖然見到她時還是忍不住發抖。我對云嵐女王說,我給她買了盒冬蟲夏草,想送給她。可以聽出來云嵐女王很吃驚,因為對她來講,我只是個犯賤的顧客而已。云嵐女王一口回絕了,并馬上掛了電話。我拿著電話發了會呆,又給她撥了電話,我低聲下氣地哀求,反復保證我絕沒有惡意,就是想送東西給她。云嵐女王一開始都不同意,后來可能有點被我弄煩了,就勉強同意了,讓我半個小時之內到她那。我真的是欣喜若狂,比當年知道自己被那所著名的大學錄取時還要興奮。半個小時……時間有點緊,我馬上沖出去找了輛出租車,當然沒忘把禮物帶上。萬幸的是,今天居然沒有堵車,我很順利地在半小時之內到達了云嵐女王住處的門口,按響了門鈴。門開了。云嵐女王今天穿著牛仔褲,腳上還是那雙紅色高跟拖鞋。我趕緊進去了。這次我一進門就馬上跪下了,而且雙手捧著那盒冬蟲夏草舉過頭頂。「云嵐女王,這是奴才獻給您的禮物。」 我用自己認為最卑微的聲音對云嵐女王說道。云嵐女王卻沒有接,反而轉身進了大廳。我楞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也跟著進了大廳。我沒敢站起來,捧著禮物的手也沒敢放下來。就這樣,我雙手舉過頭,靠著膝蓋一點一點向前移動也到了大廳里。云嵐女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碗,碗里是云嵐女王吃剩下的面條。我到了沙發邊上,沒敢說話,還是保持著跪姿。過了一小會,云嵐女王看了我一眼,「哼,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