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著她的鞋底,那些臟物進到了我嘴里,可我不敢吐出來,只得勉強咽下去,那一霎間,屈辱充滿了我的內心,眼淚不由得流了出來。她從鞋子里抽出腳來,用穿著絲襪的腳丫子擦著我臉上的淚水,像哄孩子般說道:「乖孩子,不哭,不哭,男兒膝下無黃金,男兒有淚要輕彈。」說完她咯咯地笑了。在她悅耳的笑聲中,我被迫品嘗著她腳丫子的味道以及她腳上粘著的我苦澀的淚水,她的腳不再是我先前看到的令我神往的尤物,而是可怕的,充滿著征服的力量。「我就是喜歡把你們這些男人踩在腳下,我從小就喜歡欺負別人。」她開心地說道。「哇,林姐,他在舔你的腳呀。」秘書小楊走進門來驚奇地叫道。「奇怪嗎,只要我需要這樣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想試一試嗎?」她得意洋洋地往后一靠。「好哇,好哇。」小楊興奮地叫道,把穿著涼鞋的腳伸到了我的面前,我無可奈何地伸出了舌頭。 「林姐,以后你打算怎樣處置他?」小楊用一只腳點著我的腦門問。「我還沒有想好。」「不如讓他天天趴在你桌子底下給你舔鞋吧,省得你再檫鞋了。」小楊說道。「這個想法挺不錯,反正他也沒有別的用處,連份報告都寫不好。」「要是我們的客戶來了,還可以用他來給她們舔鞋,她們一定很高興,而且我們倆每天跳完健身操腳又酸又累的,還出那么多汗,他不正好派上用場了嗎?」小楊一臉的興奮。「你真是一個鬼丫頭,就這么定了。」「那給他起個什么稱呼呢,他畢竟也是公司的一名員工呀。」「他的舌頭能伸得這么長,就叫他鞋墊吧。」「鞋墊,真有意思。」她們倆說完哈哈地笑了。「喂,鞋墊,聽到了嗎?」我趕緊點了點頭。我不禁為我的命運感到悲哀,為我是個男人感到悲哀,可我的心靈已經和我的舌頭一樣變得麻木了。當她們用腳丫子摩挲我的臉頰時,我感到我就是她們的腳下的鞋墊,我不再感到屈辱,因為她們已經用腳顛倒了我的意識。 「喂,你還蹲在那里干什么?還不趕快回去寫報告。」主任撂下電話說道。我似從夢中驚醒,連忙站起身,慌忙溜了出去。辦公室里,別人都在忙碌著,唯有我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我為腦中那些荒誕的念頭感到震驚。難道我的潛意識中真的存在受虐傾向嗎?我承認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我總會感到自卑,從小我就有自卑感,除了學習還不錯外,我一無是處,雖然沒什么生理缺陷,可長相平常,沒什么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可這種自卑心理會導致受虐傾向的產生嗎?「主任讓你好好看看這些資料。」小楊走到我的桌前,把一份資料扔到我的桌上,然后扭頭就走了。她長得算不上漂亮,可總是打扮得新潮,平時她和主任的關系比較近,說話也挺沖,跟她說話我總是感到有些不自然的緊張。我知道我喜歡翻看武俠小說,或者是坐在那些簡陋骯臟的錄像廳里看那些粗制濫造的、無聊的港臺武打片,每當眼前出現這樣的描寫和場景:那些模樣漂亮、武功高強的女俠們痛擊那些壞蛋,把他們踢翻在地,用腳踩住,制服,甚至把他們活活踩死,我的心里便會產生一種莫名的刺激和興奮。小時候的一件往事此刻又清晰地閃現在我的腦海中:那時候我才上小學一年級,一次放學和幾個同學路過學校操場的領操臺時,被幾個高年級的大女孩攔住了,其中一個(我記不清她的臉了)穿著涼鞋坐在領操臺上,手里拿著一根教鞭一樣的細棍子,指點著我們說:「過來,一年級的小豆包。」被其他幾個大女孩脅迫著,我們站在她的面前,她把那根棍子插入她鞋子前端,然后在腳趾和鞋底的縫隙中攪動了幾下拔出來,挨個伸到我們每個人的鼻子前面說:「聞聞味。」我記不得那種味道的滋味和當時的感受,但我清楚地知道,如果現在某個令我感到緊張的女人這樣修理我時,我肯定還會乖乖地站在她的面前,接受這種屈辱。我猛然意識到我骨子里存在的那種受虐傾向,這也許歸因于我成長過程中的特殊經歷,抑或我的DNA中某個神秘的片斷早已注定了這種的命運?和辦公室里女性的每次眼神相對都令我感到惶惶不安,她們每個人似乎都能看懂我眼神中隱藏的東西。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呀!現在的社會里,人人都竭力包裹住自己的弱點,在別人面前變成一只狼而不是一只羊。我變得像房間里嗡嗡作響的空調一樣煩躁不安,最后一個人跑到洗手間里呆了很長時間,可當我凝視墻上鏡子中自己的那張黯淡無光的臉時,我的腦子里又一次產生了錯覺,因為我在鏡子里分明看到了一張模糊的狗臉。
足欲(三)我站在十字路口一塊巨大的廣告牌的陰影下面,等待著我的女友。在那塊廣告牌上,一個漂亮的女人正翹起她的一條腿,向往來的行人展示著她腳上新款的涼鞋。整整一個上午,我就像一個犯了煙癮,手邊卻沒有一根煙的癮君子,心神不寧地坐在辦公室里,不同的是折磨我的不是煙,而是女人的腳。在我的意志力沒有崩潰之前,我能做出的唯一正確的決定就是逃跑,所以我只好跟主任撒謊說下午要去醫院堵牙。可當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時,那種困擾仍然像嗡嗡不休的蜜蜂沒頭沒腦地纏繞著我,形形色色的女人的腳,好看的,不好看的;穿涼鞋的,穿皮鞋的;穿襪子的,沒穿襪子的;川流不息地涌入我的視野,撥弄著我的情緒。我想起了陶淵明的那句話:心遠地自偏。他老人家淡泊名利,可在其它的事情上也能這樣超然嗎?突然我的眼睛被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不用猜,一定是她。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我的面前,像一只熟透了的、散發著香氣的、誘人的水果。一條V字開胸的黑色緊身連衣裙把她身體的每一處婀娜都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使人不由得浮想聯翩。我一直認為黑色是女人最性感的色調,一襲黑色的她在我的眼里格外的美艷、妖嬈,無懈可擊,她無疑給這沉悶的夏日午后的街道平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能站在她的身邊對我來說是一種福分。她對我嫣然一笑,柔聲說道:「咱們去喝杯咖啡吧。」我沒有聽見她說些什么,因為我的心已經蜜糖般化掉了。咖啡店里光線昏暗,高高的靠背椅分割出一個個隱秘的空間。我是在一個網站的聊天室里認識她的,聊得多了,后來我們就見面了,認識了,但我對她的實際情況一無所知,甚至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在聊天室里用的名字『趣兒』。她端起杯子,手突然一抖,杯子里的咖啡濺到她的腿上、鞋上。我連忙抓起一張紙巾,俯身過去,說道:「我來幫你擦擦。」她抬起腿,我單腿跪在她的面前,捧起她那只穿著黑色高跟鞋的腳,一股淡淡的皮革的氣息飄進我的鼻端,透過那層薄薄的黑色絲襪我可以清晰地看見她腳背上浮現的淡藍色的血管,以及鞋子前端露出的涂著紅色指甲油的腳趾,那只圓潤的大腳趾似乎故意輕輕挑了一下,好似琴鍵上奏出的一個美妙的音符,我的手也隨之顫抖,我面前的這只美足像一塊磁石一樣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我一遍遍小心地擦拭著她的鞋子,就像觸摸著我自己的皮膚,一種足韻開始在我心中蕩漾起來,直到耳邊傳來她吃吃的笑聲,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慌忙坐回到座位上。 她悠然地喝著咖啡,眼睛望著窗外的街道,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舒緩、低沉的薩克斯曲和咖啡的香氣彌散在我們之間,然而我的心還在不安地跳動著,我幻想著如何能夠和她發生進一步的關系,就像每個男人和女人約會時,通常所期望的那樣。終于,她打破了沉默。她一邊用勺子攪動著咖啡,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們玩個游戲怎么樣?」
「好哇。」我迎合著。「這個游戲的名字叫『真實的謊言』,我問,你答,你可以說謊,但如果我發現并證實你說謊的話,你就輸了,而且還要受到懲罰。」「有意思,但你怎么知道,或者證明我說謊了呢?」「我們會有辦法的。」她詭譎地一笑,接著說:「我們的話題是關于『性』方面的,你覺得怎么樣?」「好哇,好哇。」我興奮地說道。「不過,可不可以,我問,你答。」「可以,不過首先你需要通過我的測試,才有資格來提問我,現在開始好嗎?」「好吧。」我正襟端坐,就像『開心字典』那個電視節目中準備回答問題的選手。「你會不會用手淫的方式來滿足你的性需要?」她問。「會的。」我覺得這個問題沒有必要撒謊,因為她一定知道大多數的男人都采用過這種方式。「那么你手淫的時候,通常腦子中的性幻想是什么?」「和像你一樣的漂亮女人做愛。」 我為我的謊言感到滿意,這個問題已經觸及到隱私,絕對不能實話實說。「那么,你一定需要通過與女人性器官的接觸才能獲得快感嗎?或者說你只是在想象著把你的那個玩意插進女人的那個地方時,才能感到快樂嗎?」「不一定。」這個問題我未加思索。「那么,女人身體的其他哪些部位還會引起你的快感呢?」「嘴唇,頭發,眼睛,乳房,大腿…」我順口答下去,但我不會給她留下什么把柄。「那么什么部位是你最感興趣的呢?」「不一定,有時嘴唇,有時屁股,有時…」我故意躲閃著她的問題。「我知道不同的男人會對女人身體某個特別的部位尤為感到興奮,在女人身上,他們一定會有相對而然的性敏感區,那么你認為女人身上的那個部位最令你著迷?」「乳房吧,還有大腿。」我知道這是男人以及心理學家公認的結論,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么說乳房或者是大腿應該是使你最容易產生性興奮的部位了?」「對。」我回答得理直氣壯,雖然我知道我在撒謊。「好吧,你現在坐過來,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乳房上。」她一臉的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我一下被驚呆了,但我知道這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于是我咬了咬牙,照她說的做了。「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夠刺激的話,可以把手伸進我的衣服里摸,同時你還可以把手伸進褲襠里,摸你自己的那個東西,我要看見它硬起來,證明你說的話。」我忽然間明白了她設下的圈套,可是我還是禁不住誘惑,或者是出于『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心理,總之,我真的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里,我手掌觸到了兩個軟軟的、熱乎乎的、滑膩膩的,宣騰騰的白面饅頭,我喜歡女人的乳房,但說實話,摸著它們時我并不感到多么的興奮,可隨即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來一句名言:沒有免費的午餐。可我的小弟弟關鍵時刻卻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