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也行啊,把哥兒幾個伺候美嘍,自然就放你走,是不是啊,兄弟們?」極其猥瑣的聲音傳來。哎,不用問也知道啦,一準就是那個女同學玩得忘了時間,想趕近路回校,卻不湊巧遇上了想趁機劫色的流氓。我緊跑兩步,來到近前,就看見五個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圍著一個身材頗為婀娜的女生毛手毛腳的調戲。我不欲生事,遠遠的招呼一聲:「這位同學,還不快走,再晚的話校門可就關啦。」便想就此與她解圍。眾人一齊回頭,我才發現那個被困的女生竟然是和我同一宿舍的老四的對象——雪蓮。雪蓮本名薛蓮,由于生了一副比象牙還要白皙的皮膚,面貌又長得禍國殃民的水平,自從一入校,就被評為了校花,某位校園詩人驚嘆道「這分明就是一朵雪蓮嗎!」自此雪蓮這一稱號不脛而走,本名反而沒多少人叫起。老四肖剛來自南方某經濟強省省會Z市,家庭富裕,各項成績也一向十分優秀,和我同一批被選入學生會,在我升任主席之后,他辯解踢了我以前的職位。據說他父母均為上市公司老總,自從在新生見面會上見過雪蓮一面之后,便驚為天人,整日使出渾身解數死纏爛打,終于在兩個月之后,取得了校花的芳心。 「TMD,這年頭護花使者還真多,剛趕跑了一個,又來一個充大尾巴鷹的,沖在這個水靈妞的份上,哥們兒今天心情好,你小子識相點,趕緊給我滾遠點!」說著,一個面目上有道傷疤的家伙上前伸出手想給我來一巴掌立威。我哪會讓他輕易得逞,微側身避開,出手拿住他的手腕,稍一使力,那家伙便疼得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嘴里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我微微一笑,「哥幾個,那個女的我認識,就當給我個面子,今天咱們就各走各路,怎么樣?」「放你媽地屁,老子今天廢了你。」一道身影閃出人群,手握匕首惡狠狠地向我撲來。我放開手中被我蹂躪已久的手腕,揮手打掉匕首,強壓心中的怒火,平靜的說道:「我不想多生事端,但如果你們再不識相的話,別怪我出手無情。」「嘿嘿,小子,別這么囂張,你回過頭來看看。」MD,我低估了這群流氓的卑鄙,雪蓮正被一把匕首抵住那吹彈可破臉龐,嘴上還捂住了一只臟手,雙眼無助的望著我,竟然使用人質來脅迫我,我目呲欲裂,卻又無計可使。 「小子,你剛才不是挺威風嗎,過來讓大爺打兩拳出出氣,」說著剛才被我打掉匕首的那位走過來揮拳就打,我正欲躲過,他陰陰一笑「別躲,否則那個漂亮妞的臉上可能會留下幾道傷疤。」鮮血順著嘴角流出,我啐出口中的血沫,正尋思著該如何脫身,突然發現雪蓮雪蓮驚恐地望著我的背后,心中感到不妙,急忙轉身但為時已晚,匕首已經沒腹而入,剛才被我拿住手腕的那家伙正雙手握住刀柄,滿目獰笑地看著我,我憤而出手,沒在留有余地,雙手再次抓住手腕直接捏碎,趁著他一聲慘叫的功夫,順手把它推向劫持了雪蓮的那個流氓。那人猝不及防之下,雙手不由得一松,我瞅準機會,匆忙把雪蓮拉到身后,左手按住傷口,右手持刀在手猛力一拔,慘烈的場面震懾住對面的人群。傷口傳來的劇烈疼痛使我精神一振,雖然沒有傷到臟器,但血液流失的速度也讓自己明白支持不了多久,我示意雪蓮快走,她卻猶豫不決,我心中一急破口大罵:「臭娘們,還不快去招呼別人來幫忙,想讓老子死在這兒嗎!?」雪蓮這才醒悟,快步離去,知道聽不到她的腳步聲,我精神才松懈下來,昏迷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在別人口中得知,從昨晚一直有一位頗為美貌的女生在照顧我,別人怎么勸也勸不走,一宿沒有合眼,剛剛出去。我心里暗嘆,這小妮子知恩圖報,也不枉救她一場。正在這當,雪蓮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快速走來,聞到香味才發現自己在意識饑腸轆轆。我心安理得的大口吃著,雪蓮就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我。好半晌,我才發現不對,訕訕的說道:「你還沒吃吧,這個菜味道不錯,要不你也來一點嘗嘗?」雪蓮低頭看看只剩下幾根雞骨頭的空碗,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沒來由得臉紅了一下。老四肖剛突然推門而入化解了我的窘境,「雪蓮,你真的在這里,我找了你一天啦。」雪蓮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便再也沒有理會他。看著老四手足無措的樣子我不由得暗暗好笑,打趣著說:「好你個老四,我為了救你媳婦光榮負傷,你可倒好,不說來看看你二哥,反倒跑我這兒來找媳婦,沒義氣呀。」我一邊說一邊搖頭。 本文來自老四尷尬的瞅了我一眼。沖著雪蓮的方向呶呶嘴,我心領神會,看來兩口子鬧別扭了,老四這是讓我幫忙啊。我拿起被子,裝模作樣地說道:「你們兩口子談情說愛還真會找地方,我是病人啊,需要休息,你們二位換地方吧。」老四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上前拉住雪蓮的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二哥你休息啦,等你好點再來看你。」MD,有異性沒人性,我心里暗自腹誹,嘴里卻裝作不耐煩地說道:「快走快走,別打擾我休息。」雪蓮極為不情愿的被拉著手推門而出,我欣慰之余居然又迷迷糊糊的睡去。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我床頭哭泣,我睜眼,不是幻覺,雪蓮正在哭。「怎么啦,誰欺負你啦?」我忙問道。雪蓮卻只是嚶嚶而泣,并不作答。「是不是老四,哎,兩口子嗎,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你要生氣的話,等二哥養好傷把老四教訓一頓給你出氣。」 雪蓮搖搖頭,「二哥你別管,我們分手啦。」「分手啦。為什么?」「他,他不是男人,其實昨天我就是和他一起出去,遇上那事之后,他掉頭就跑,把我一個人扔在那兒,」稍微一頓,緊接著恨恨的說道:「這樣的男人,我還能原諒他嗎?所以,今天我就和他提出分手。」我大吃一驚,老四這事做得未免也忒不地道,人家一個女孩子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能不埋怨嗎?「其實吧,這個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都是逃跑,這也不能完全怨他。」雖然對老四的行徑頗為不齒,但我還是試圖為他聲辯。「那你呢?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怎么不跑?」雪蓮幽幽的瞅著我,搶白道。我啞口無言,剛想申辯,雪蓮截住我的話,「行啦,逸軒,你就別為他解釋啦。再怎么說我也不會原諒他,我現在喜歡的是你,所以我決定,等你出院我就追求你!」說完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紅著臉就跑出了病房。

我苦笑著撫摸額頭,這都什么事啊,說實話,這一年多來,也曾收到不少情書,對此我都置之不理,愛情能填飽肚子嗎,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啊。但面對面的直接表白,尤其還是一個如此出眾的女孩,還是讓我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嘟囔著說:「這小妮子,怎么連稱呼都改過來了,以前可都叫我二哥啊,現在都叫開逸軒啦。」往后在醫院的日子,我實在無法面對雪蓮無微不至的噓寒問暖,早早出院,躲到宿舍繼續養傷。誰知這妮子真有韌勁,每天一放學,就打好了豐盛的飯菜端來,笑瞇瞇地看著我吃完,然后刷碗走人,日日如此。老四肖剛鐵青著臉,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始終一言不發,我卻如坐針氈,宿舍里的氣氛日漸詭異。「老二,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不能給自個兒兄弟戴綠帽子啊?」一日老大忍不住對我埋怨。老大陸豪,來自山東,人如其名,為人豪放,不拘小節,與我頗為較好,對我也很照顧。我苦笑著把來龍去脈一一和盤托出,老大沉吟了好一陣,沒做表示,但從此對此事不聞不問。 本以為這件事過一陣子就會平靜,小女孩嗎,誰能沒有個英雄崇拜情結。但我還是低估了雪蓮,每天放學一到食堂,雪蓮總是把打好的飯菜放到我的桌前。我終于忍不住把雪蓮約出來詳談,我把自己的家庭狀況以及未來的困境訴說一遍,并且明確的告訴她自己現在沒工夫談戀愛,首要任務是生存,想讓她知難而退。雪蓮并沒有被我所說的困難嚇退,揚起頭雙眼定定的望著我「我愛你,逸軒,愛你的一切,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也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難的準備。而且,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會一飛沖天,讓所有人都仰望。」眼前的雪蓮,在月光的照映之下,臉上仿佛閃耀著圣潔的光芒,此刻,她就是圣女——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圣女。我忍不住攬過她的腰身,輕輕的擁吻。自從與雪蓮確定關系,我的時間似乎越來越不夠用。學生會里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大事小情,忙得我焦頭爛額,所輔導的學生也不像以前那么游刃有余,常常忙中出錯,與雪蓮幽會的時間越來越少,而我也日漸消瘦。 雪蓮倒是沒有埋怨,但我自己知道這樣下去身體絕對吃不消,經過慎重考慮,我毅然向校領導打了辭職報告,準備辭去學生會主席職位,并推薦老四繼任,想以此表示我的歉意。校領導輪番到宿舍勸阻,老大更是氣憤地說:「你是不是瘋啦,B大的學生會主席啊,對你將來有多大的幫助你知道嗎?你是不是瘋啦?」我謝過眾人的好意,但決心已下,絲毫不肯動搖,眾人見我此狀,無奈接受了我的辭呈,悻悻而去,令我稍感欣慰的是,老四果然被選為新一任的主席。,也算是我對他的間接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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