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絲襪浸透了她的腳汗,在我的臉上糊了層油,不規矩的腳掌做著各種姿勢,時而踐踏,時而搓動。最痛苦的莫過于先掂起腳尖,用我的雙眼承受她全部的重量,再重重踏下后跟,讓我的臉皮遭到重創。我現在才真成了她名副其實的鞋墊。由于她的不安分,弄得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嚼,只好把她的鞋墊團梗吞下去,只覺得一團又咸又苦的東西在喉嚨口打轉。偏偏這時候她用右腳橫踏上我脖子,讓我無法下咽,左腳掌把我的鼻子和嘴一起堵住,這可真比死還難受,要被憋死了,可卻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我淚入泉涌,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她笑著對我眨了眨眼,那神情可愛極了,可同時踏在我喉嚨的右腳也加大了力量。我想我今天肯定死在這里了,正絕望著,突然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哥,哥,醒醒!」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我,睜眼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室友阿彪的床上,弟弟坐在床邊。 我開口便問:「她們叫保安了嗎?」「沒有」弟弟回答說。我長舒一口氣,看了看弟弟鼻青臉腫的臉,說道:「幸好今天星期六,其他幾個今天不是回城就是去校外同居一條街了,要不然他們發現我們的狼狽像,不追根問底才怪呢!你為什么偷別人車子呢?」「我昨天白天去找工作,逛到了二手自行車市場,本想看看有沒有哪家店缺人手,可人家卻說人不缺貨倒缺。我好奇地問為什么,他說這幾天全市搞什么嚴厲打擊違法犯罪活動,偷車賊都怕遭逮,不敢出手,他們自然沒啥貨。我靈機一動,想警察多半不會進學校來,于是就……」「啪」我不等他話說完就給了他一耳光:「陳志剛啊陳志剛,你太令我失望了,爹媽的話你都忘了嗎?我們鄉下人窮是窮,但要窮得有志氣!憑本事憑力氣吃飯才是天經地義堂堂正正,你這樣叫我怎樣跟爹媽交代?」弟弟捂著疼痛的臉頰辯駁到:「就許他們城里人刮我們血汗,就不許我偷他們幾輛自行車嗎?」 「你……」我登時氣得說不出話。「哥,那事兒還沒玩呢。」弟弟轉口道,「啥事兒?」我問,「那幾個妞兒把你打暈后搜了你的身,你的學生證和助學貸款的批條全被搜出來了。」「啥啥啥?」我頓時從床上蹦了起來,抓住弟弟的衣領。「她們逼問我你的情況,我全抖出來了。」「學生證和批條呢?拿走了?」「放心,在你兜里呢,那個周姐只是問了你的住址和寢室電話,拋下四個字就走了。」「哪四個字?」「『隨叫隨到』」「隨叫隨到?」「唔對,八成是看上你了」弟弟不懷好意的說。面對這樣一個親弟弟我有啥話好說?他雖然偷別人車子,但歸根結底也是為了我才這么干的。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