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我還沒有問過你呢,你就是僅僅做模特兒一個職業么?」談到結局,女人就會現實很多。韓冰告訴她,自己是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留京的,本來的職業是一個外資投行的助理,不過,因為喜歡不同的生活體驗,才做了很多兼職的。這個服裝模特兒,其實只是眾多兼職的一個而已。不過,他最近已經逐步推掉了其他兼職,僅僅了保留這一個。一個,是考慮報考研究生,另一個,就是為了能有更多的時間和白楊在一起。「你信么,我甚至去當過工地上的民工,在太陽下爆曬,吃大鍋飯,一天就掙十幾塊錢!」到底年輕,說到自己的經歷,韓冰有點興奮,竟然忘了剛才的傷感話題。「哦,你掙的錢不夠花么?」白楊詫異的問。「不是為了錢,我只是喜歡這樣,體驗各種不同的生活方式。」「哦…」白楊對韓冰,有了新的不同的認識。自從這一天起,兩個人在心里,其實已經確立了某種關系。而且,因為他們這種性行為方式的特殊,一起分享極度隱私的私密感,也使他們的關系,遠遠強于普通男女戀情的關系。雖然韓冰較白楊年輕,但是韓冰的處處呵護和順從,白楊的霸道和挑逗,反倒使他們的戀情充滿不同于一般戀愛的甜蜜樂趣。 只有一個問題,卻是韓冰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那就是韓冰所懼怕的結局,雖然兩個人才剛剛開始,但是韓冰卻常常被這樣的噩夢驚醒:「白楊冷漠的、再也沒有情愛的眼神…同時,堅決的讓他離開的手勢…」他到論壇閑逛,看到的到處都是有關這種結局的小說或者理論,這反復強化了他的這個感覺,那就是白楊有一天會拋棄他,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難受到極點,他非常害怕這個結局,因為他已經不能設想沒有白楊的日子,每每想到這些,他的心里就感覺發空,好像被人摘去了心肝五臟,只留下了一副行尸走肉般的皮囊。「她會不會看不起我,有一天因此膩煩了我?」他的腦海里,總是反復出現這句話。他對白楊的態度,也因著這句話在微妙的起著變化。(七)周末下午,白楊和韓冰去逛街,倆人又是去給白楊買鞋,雖然白楊已經有了不少鞋了。 白楊很享受韓冰對她的這種寵愛,看著韓冰為她花光自己所有的錢買東西的時候,她的心里,常常涌起一種奇妙的感覺,這感覺決不同于原來。因為韓冰的這些動作其實是一種表達,他不僅僅是表達了他愿意奉獻身體和靈魂,同時也愿意奉獻自己的一切給她,包括現代人最看重的金錢。在現在這個社會里,這,好像更能看出來他對她的毫無保留、毫不自私的付出。每每想到這些,白楊就有一種深切的感動。也許,真的該把未來托付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才是上帝給自己安排的命運吧?否則,為什么自己等了這么久,這么多年一直單身未嫁?
韓冰卻并不知道白楊的心思,他的付出完全是自然的,絲毫沒有做作或者表現的意思。這會兒,他正不厭其煩的給白楊挑選著鞋的款式。終于,看到一雙還算不錯的樣式,韓冰拿下來,蹲下身給白楊把鞋扣解開試穿。鞋子很好看,能夠很好的襯托出白楊漂亮的腳型,當白楊滿意的讓韓冰給她脫下來去交款的時候,卻發現韓冰摸著自己的腳,半天不站起來。「你在干嘛?」白楊含笑拍了拍韓冰的頭,「讓人家看見…」眼角撇去,已經看到售貨員望向這里的奇怪眼神。「我…。」韓冰臉紅的像布,「我站不起來了…」白楊看了一眼韓冰拱起的下身,突然明白過來,哈哈大笑,她禁不住蹲下來在韓冰的臉上親了一下:「你真是太可愛了!」韓冰站起來,含羞的把白楊摟過來檔在自己的前面,笑著跟白楊一起去交款,兩個人的心里,都是甜蜜溫暖的感覺。帶著大包小包的購物戰利品,正準備找個地方去吃飯,白楊的手機響了。 「是張老板。」白楊看了一下號碼說,繃起了工作狀態的臉龐,她專注的打著電話,沒有發現韓冰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哦…是這樣,我這兒有點事兒,恐怕去不了,這飯局,您還是安排別人陪吧…哦。。這個…好吧,那我盡快趕過去。」掛了電話,白楊有點歉意的看著韓冰,「咱倆的飯吃不成了,有個重要客戶,投資方,老板非讓我陪不可。」韓冰沒有說話,臉別過去,故意不看白楊。「怎么了你,不高興?…不是吧?這是工作啊!」白楊有點不滿意。「干什么非要你陪?是找借口和你在一起吧?」韓冰雖然盡力掩飾,但還是忍不住憤怒的漲紅了臉。「我是說我有事啊,但既然是請投資方的飯局,我這個導演不在場也確實不合適。」白楊笑著想拍拍韓冰的臉,韓冰居然閃了開來。白楊有點生氣,畢竟是工作,韓冰忽然這么不通情理讓她很別扭,也就不再說話。一轉身,她叫了輛出租,絕塵而去。 本文來自(八)入夜,白楊才滿身酒氣的回來,竟然省略了每晚的必備過程——洗澡,把衣服隨便一脫,倒頭就睡。韓冰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不知怎么回事,他總是感覺不對。他用熱毛巾,想給白楊擦擦身體,因為他知道,白楊是個非常愛干凈的人,不洗澡就睡覺,對她來說,如果不是喝多了,簡直就是無法相像的事情。但是,一轉念,他卻有了新的主意。他只是把白楊的手用熱毛巾擦了擦,然后,就輕輕地鉆進被子里,用舌頭一寸一寸的舔噬著白楊的身體,他要用嘴唇和舌頭來感知她,看看她是不是會背著他做出什么事情。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其實韓冰對白楊的每一存肌膚,已經相當熟悉。那里所有的地方,都留下過他深情的痕跡。他愛她,崇拜她,體貼她,很少用語言,大多都是用這種用心的親吻來體現的。每晚他都會做這個功課,只不過平時白楊會隨著他享受他的每一個動作,會合著他吸吮的輕重深淺,發出高高低低的呻吟,那其實就是對他努力的最好回報。他喜歡聽這聲音,勝過世界上最美妙的音律。每每這種聲音,都會令他有非常的滿足感。是啊,能夠讓自己心愛的人享受和快樂,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么?
但是今天,他的心情卻有不同。白楊熟睡著,對他的努力和愛意沒有一點回應,這許是因為白楊平時滴酒不沾的緣故。他知道白楊是個工作敬業的人,但是那個張老板,還有公司里面的其他高管,卻讓他不放心,他覺得他們都會喜歡白楊,只是手段和時間的問題。他雖然也知道白楊不會喜歡他們,但是女人嘛,時間長了也許會被他們假借關心和照顧的借口,打開突破口。當然,在潛意識里面,韓冰也有自卑的一面,也許,他們真的就比自己好呢,他們成熟,懂得女人,而他們的才華、地位和金錢,更讓韓冰感覺到自卑和威脅。他品嘗著白楊的每一存肌膚和液體,特別的…他在尋找某種味道,一面充滿愛意,一面充滿妒忌。當然他不承認那是尋找白楊背叛他的證據,但是他確是在仔細搜尋著,并且,痛苦的希望去證實什么。他知道也許不該這么做,但是,他管不住自己。 這一夜,他被懷疑和痛苦折磨了一夜。當他終于疲累,沉沉睡去的時候,凌晨卻又猛醒,又是那個做了無數次的夢:夢到白楊揮手讓他離開和她冷漠的眼神…他甚至夢到了張老板,從白楊家的窗簾后面鉆出來,輕蔑的笑望著他…。他從夢中驚醒,一頭冷汗。(九)下午要演出,上午排練過后午餐,因為演出的時間較晚,大家吃了飯就在餐廳閑聊,等待上場時間。韓冰悶悶的坐在一個角落,顯得落落寡合。腦子里,還是翻來覆去的那點事兒,一副心思不屬的樣子,根本沒在意一旁兩個北京男模的閑聊。但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讓他支起了耳朵。「這么熱的天兒,得等到什么時候啊?」男模甲發著牢騷「得了,就沖白楊,讓你丫等會兒怎么了。」男模乙應到。「嗯,要不是沖白導……哼!對了,你丫是不是對白導有點那個啊?」背對著他們,韓冰看不到表情,但是也能感覺甲在沖乙飛著眼色。 本文來自「靠,我那個有什么用?人家能看上我這小角色?」乙失意的聲調。「也不一定!我聽錘子說,這娘們他也上過呢!」聽出來乙不高興了,「你丫把嘴擦干凈點,什么娘們兒。」「得勒,您那~」這甲用了一句北京老話,以示改錯。「就錘子那話你也能聽?他他媽一超級面瓜,白導能理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男模甲拉了一長聲「人家也說的有根有據的,連地址電話都清清楚楚,你能說是這假的?」「靠!也就你丫這弱智能他媽信他的話!你想想,就他那德行的?誰能看上他?他要是不顯擺個大的,還他媽有他說話的份兒?」男模乙喝了口水,忿忿不平。「嗯——也是,可是那地址電話不能有假吧?」「就算都是真的,我也不信,不定怎么套來的地址電話呢!靠,看人要憑自己的眼睛,憑人家說,那他媽就是瞎子,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