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越依舊不回家,我用家里的電話打給他總打不通,再打給其他幾個朋友還是如此。晚上,我正坐在沙發上發呆,門一下被推開了,越跌跌撞撞地進來,滿是酒味,一下癱在沙發上,老樣子醉得不輕。「越!你去哪兒了!越,你沒事吧?」越看都不看我一眼,卻語無倫次地自說自話起來,我聽著大概是他的一個什幺朋友死了,又說碰見了一姑娘什幺的,亂七八糟。說了一半,越站起身,竟從口袋里抽出一條女人的長統襪,揮舞著進了房間一下插上了門,任憑我怎幺敲也不開門了。第二天,我醒來時,越又走了。接著他幾天都沒回來。  四天后的一天夜里,我突然被吵醒,走出房間,客廳開著燈,沙發上雜亂無章的堆著一些衣物,從外衣到襪子內褲都有,一眼看出就能有些是越的,但還一條灰色連褲襪,一條超短褲,一雙褐色尖頭高跟短靴。毫無疑問,越帶女人回來了,而且就在他房間里,看著他們的衣物,想象著他們在屋子里正在做的事,我也躁動起來,而眼前的褲襪和靴子一下吸引住了我。拿起靴子,拿在手中把玩著,靴尖很鋒利,靴跟很長很細,好一件利器,可以想像一個長腿女孩穿著它,無論踢、踹均可殺人于無形之間。靴子里,帶著些許溫熱,看來剛被脫下來,我把它湊到鼻子邊,一股濃郁的味道鉆進鼻子里,有女孩子的香氣,也有腳臭,還有一點皮革的味道。連褲襪不同地方味道不同,腳尖腳低有很濃的皮革味,腳背腳跟上則是很正的腳汗味,臭臭的又有點酸,腿上則充滿了女孩的體香,略帶些許汗酸味。這樣一聞我立刻石更了,更加使勁聞起來,越聞越興奮,終于忍不住了,倚著沙發發泄起來,不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弄得到處都是。我看著一片狼籍正想著怎幺處理,那邊越房間的門要開了,我一驚翻身躲在了沙發后,一個高挑的女孩只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我沒看見她臉,她拿起衣服靴子徑直走進了衛生間,糟了,絲襪在我手上……那一邊,越也走了過來,好在他拿完衣服就回了房間。只有現在了,我把褲襪放進口袋,躡手躡腳地想走回屋,冷不妨衛生間的門一下子打開了。   長腿,尖頭靴,披肩發,平劉海,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是露。  露嘴角輕輕上揚,看著我意味深長道:「你拿了我的襪子,不是嗎?」我呆在原地看著露修長的雙腿交疊著一時竟不知道說什幺好。  「我知道,你喜歡我的襪子,這雙也給你好了。」露繼續挑逗地看著我  「不過你得拿一樣東西來換,你的命吧?怎幺樣?」剛說玩,露一抬手,洞黑的槍口已經指在我了的眉心。  露,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饒…」,命字還沒說出口,露的纖細的玉指已經扣動的扳機……  「噗」消音器將槍聲降到了最低,一剎那我可以感到子彈穿過了我的額頭,眼前一黑,沒有痛楚。這回,我死了吧。  恩,這回我應該真的死了。  然而身后撲通一聲,我猛地睜開眼,回過頭,越正貼著墻壁緩緩地倒下,眉心上一個彈孔,手里是一條女孩的褲襪!  鮮血濺得滿墻都是,像是煙花爆開的樣子。我驚訝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一個念頭一下閃過我的腦際,卻差點讓我跌坐在地上:這幾天來的一幕幕閃現在我眼前,摁了沒反應的手機、撥不通的電話;沒有傷痛感的身體;一推就開的門;路人、越對我的視而不見;越在消沉中說出他死去的朋友;現在子彈又穿過我的身體!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我早已不在這個世界上,從那天下午我在小巷中「醒來」時,我就已是孤魂一縷,沒人能夠再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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