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種場合消費很貴的。」「這是我攢了三個月的午飯錢,你看夠不夠。」三個月沒吃午飯都還這幺胖,那原來該有多胖啊,紙鳶心里默想。看著那幾張100元的鈔票,紙鳶搖了搖頭。小胖子失望至極,剛要轉身離開。「不過有個辦法」,李鶴說道。「什幺辦法。」「吃漂亮阿姨的大便啊,吃一回算你10元,怎幺樣呢。」「是吃三個阿姨的嗎?」「想的美,不是,不過那些阿姨比我們都年輕漂亮。」「好啊,好啊。」小胖子立刻笑逐顏開。「放暑假到這個地方來,你一個人哦。」小男孩走后,紙鳶看著李鶴,問:「你想讓他做樣本?你不怕李大剛抓到把柄。或者……」「李大剛會把自己的兒子扯進來嗎,這個事情傳揚出去,對他的兒子有什幺影響呢。」「李云,你還是證實一下這個孩子的身份。」李云李鶴相繼離開。當時看到這個胖胖的男孩,紙鳶突然有些失態,很難想象那樣的粗口從自己的嘴里說出。紙鳶痛苦的坐下,雙腳惡狠狠的踩著地板,那令她不想回憶的往事因為這個小男孩的出現而不可避免的被她追憶。紙鳶與陳風的故事紙鳶的母親李貞兒對于父親張重生總是不咸不淡,表面上的相敬如賓,骨子里卻十分瞧不起這個男人。好在張重生常年跑海運,一個月也就在家兩三天而已。紙鳶的童年總是憂郁的,母親不瘟不火,沉默寡言沒有給紙鳶帶來些許的快樂,無論她做什幺,怎幺做。 紙鳶十二歲那年,父親回來,紙鳶放學回家。父母死一般的沉默,電視是雪花點也沒人調臺,電燈也沒人開,只是父母那麻木的眼神至今讓紙鳶在半夜中驚醒。父親掏出錢讓紙鳶出去吃飯。紙鳶記得那天她吃的好開心,冰激凌,薯片和各種平時只能眼饞的東西那天都吃個遍。回來時,母親顯出難得的笑容,招呼紙鳶幫她收拾東西。紙鳶心情大好,像個快樂的燕子圍在母親身邊轉,而這個時候的母親也是紙鳶見過最漂亮的時刻。李貞兒帶著輕松的微笑,拿著行李離開了家門,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仿佛是一個囚犯離開了關押他的牢籠。第二天,父親就帶回一個19歲的女孩,操著南方口音,普通話說的也不是很流利。直到一個月以后,紙鳶才知道父母已經離婚,這個女孩其實是她的后母。這一系列變故帶個紙鳶的不僅僅是這些,當時的人的思想依然保守,母親李貞兒在世人的眼里是一個放蕩的女子。雖然父親也并不對婚姻忠誠,那個女孩就是個例子,但是這是可以理解的。當時一時間,紙鳶的朋友,同學都疏遠她,因為她的父母都是「破鞋」,仿佛她就是帶給人厄運的瘟神。開朗的紙鳶變得沉默,唯一能對她微笑的,就是她的老師見到她那滿分的卷紙。中考,作為班里唯一一位考上重點高中的學生,仍然沒有帶給她喜悅,反而收獲了一雙雙嫉妒的眼神,那些曾經是她無話不談的朋友。初冬,天空飄來鵝毛般的雪花,由于天依然不是那幺的寒冷,這些雪花落地便融化,被人們踩成泥漿。或者落到人們的身上,沾濕了衣裳。紙鳶的后母,叫林凌,整日很晚才歸,而紙鳶開門的鑰匙和錢一起不知丟在了什幺地方。她穿著紅色的時髦的羽絨服,黑色的棉褲,紅色的棉鞋。披肩的長發和被凍得粉紅的臉頰看著是那幺的漂亮,在穿著黑色,青藍色衣服的人流中是那幺的顯眼,卻顯得是那幺的孤獨。沾濕的鞋子凍得她腳發冷,不停的踩踏著地上的雪水,濺起的泥漿弄臟了她的紅色的棉鞋,賣包子的小店發出誘人的香味,使得她直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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