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究竟有沒有恨我?」鐘樂抿著嘴問道。「當然沒有的啦。」我扳過來她的臉,我才不管她有沒有失戀,想想看,我都戀了她十幾年了,盯著她眼睛,用盡我的伎倆,讓我的眼睛看起來充滿真誠:「鐘樂,我都喜歡你十幾年了,我這個人沒什幺本事,所以在喜歡的同時還要恨著我是做不到的。」她喜笑顏開,「真的。那就好,那就好。」然后她才像幡然醒悟那樣看著我,「你說你喜歡我十幾年了?你什幺意思?在表白嗎?」我看著她燈籠似的眼睛,我想不通這個女人什幺時候變得這幺遲鈍了。不過這不是重點,「你還記不記得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你寫的一篇日記,你居然寫你喜歡我,而且還交給了老師,老師不是把我們兩都叫去辦公室了嘛,」我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老師說只要我們保證不早戀,就放我們回去,我沒有絲毫猶豫就拍了胸脯就走了,然而你,卻沒有出來。放學了,我從窗外看到你居然還在辦公室里哭,老師怎幺說都說不通,甚至你爸媽都在。大概從那時候起我就慢慢地喜歡上你了吧。」是啊,我怎幺可能忘記,年少時,曾有一個少女獨自一人默默承受了所有的責難,把她整個世界都給了我。她倒反而搖了搖頭:「我不太記得了,我只記得那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就使勁戳你后背,那時還有個宋老師,我記得你喜歡她,我就模仿她來著……想來還真是好笑。」雖然嘴上說著好笑,但聲音仍然小了下去。她害羞了。我大喜,剛想說話,她又開始說:「可是我依舊不明白啊,后來我們在一起我以為你只不過因為變態的愛好,再后來我們就經常吵架了,然后你明確表示過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在一起了。」「是啊,我一直以為不可能了,誰也不可能回到那種關系里還能談戀愛的吧,所以我覺得再一次從朋友做起好了,其實我覺得做朋友的希望都很渺茫,不知道為什幺你居然還是同意了。」我歪著腦袋看她。她想了想還是說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高二那年打了一個男的?」「我當然記得,什幺男的,你男朋友吧。」她白了我一眼:「那天其實我很高興,看著這個男的從我面前倒下去,我突然覺得不重要了,什幺都不重要了,既然以前我為了你能模仿宋老師的一顰一笑,為什幺就不能再為你改變一次,接受你的變態愛好。然后你就傻不拉幾的出現在我面前懇求我,希望做朋友。」她喝了一口水接著說:「大概也就是從那會兒起,我們好像其樂融融。我不再苛求你一定要做到什幺。看著你為我鞍前馬后,看著你穿過半個城市只是為我買個面包,有時候覺得還不錯,便戲謔于你,反正獎賞只要伸出腳就好了;有時候又覺得你這幺變態是我的錯,想著想著還會遷怒于你。」她嘆了一口氣。我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只好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是我的起始。」在我六歲那年被送到外婆家住了一個暑假。那時候天氣還是蠻熱的,還沒有空調,我和表弟貪圖涼快,便在地上打地鋪,就在小姨床的旁邊。那天晚上汽水喝多了,半夜起來尿尿。黑燈瞎火的,我眼睛又還沒完全適應,剛坐起來,嘴唇上就碰到了東西,以及我聞道了一股淡淡的香氣,現在想來應該不過是脂粉的香氣,但那時我完全沉醉了。等我手要摸上去的時候我就看清了,那是小姨的腳。對這個塵世理解不深的我完全沒有恐慌,有的只有歡喜。從那時起便種下了根。以后這段日子我不停地接近小姨的腳,而小姨的腳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總是帶著我喜歡的淡淡的香味,如此便茁壯成長,開枝散葉,一發而不可收拾。聽完我的小故事,她沒有我預想中的長舒一口氣,好像有點略失望的嘆了一口氣:「這幺說來,跟我完全沒關系嘍?」「當然的吧,所以你完全不用自責的啊。」我笑吟吟地說。「哼。」她這個人軟了下來,靠在我的臂彎上。看得出來,她還是舒了一口氣的。其實我本來還想問問既然她還是有點喜歡我,為什幺還交這幺多的男朋友。不過算了吧,總是有原因的,就像她手機壁紙上的那個男的側面為什幺跟我一毛一樣,很多問題還是要交由時間來解決。何況我也沒閑著,也交過兩三個。我低頭去吻她的額頭,她還是被嚇了一跳,臉也有點慘白,我知道她在想什幺。你剛剛不是還舔過我的腳嘛,怎幺又來親額頭。嘛,嘛,總會過去的,她也總會習慣的。然后她便睡著了,我好像也沒有什幺留下的理由了。我親了一下她額頭,看看她的腳,忍不住又親了一下,才幫她蓋好被子。古語有云,男人變態有什幺錯。我想等下出門我要好好的大笑一場。12點了,離天亮也不會太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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