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害怕,終于,我鼓起勇氣,一點點地,將頭抬了起來。

  我的雙眼中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模糊的身影,我突然心中一驚,我連忙眨了
眨眼,等我定睛望過去時,我徹底地被嚇暈了,只覺得天旋地轉,頭腦發昏,就
好像是因為頭貼著地太久了,一旦抬起,供血不足而暈厥了過去一樣。我一下子
攤在了地上,大腦中一片空白,思維在那一刻完全地停止了……

  (6)

  時間在那一刻仿佛也一起靜止了,屋子里靜悄悄的,男女主人此刻一句話都
沒說,他們一定坐在沙發上高高地看著我,等著我接下來的答復。顯然,我的這
種過激反應是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的。

  過了好一陣子,我才回過神來,盡管,腦袋還是暈沉沉的:這是怎樣的一種
巨大的打擊啊,但我還是盡力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在男女主人面前跪好,又一
次地將頭貼到了地毯上,可這次,是我根本不敢再抬頭。我無力去面對,面對坐
在我頭頂之上的兩個人,我的兩個主人。我就像鴕鳥一樣,將頭埋在沙子里,我
的頭腦中依舊一片茫然,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該做什么;又能說什么,
能做什么,我只有這么低著頭跪著,在他們面前就這么跪著,卻恨不得找一個地
洞趕緊鉆進去。

  「你這算是什么意思?!」男主人有些不高興,音調也不再故作低沉。

  「奴才……,奴才……」捱了好半天,我還是把這句奴才的自稱給說了出來
,「奴才不敢」

  「什么叫做你不敢?!」男主人的音調提高了許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還打不打算繼續做我們的家奴了?不想做了,你立即就可以走!沒有人逼你!」

  一聽他們要趕我走,我竟然驚慌起來,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這樣舍不得離開
?舍不得失去做他們家奴的機會?舍不得能夠伺候他們?還是舍不得……

  「求主人,求主人不要趕我走,求主人別不要我。」我慌忙地在地上磕頭如
蒜,聲調竟然略帶哭腔。

  「那你還想不想做我們的家奴了,還想不想伺候我們一生一世?」男主人嚴
厲地質問我。

  「想!」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奴才,奴才不愿意離開主人您,奴才愿
意做主人們的家奴,奴才愿意伺候主人們一生一世,絕不反悔,永無二心。」我
越說越激動。

  「哼,你這個不愿意離開的『主人您』,說的是你的女主人吧?」男主人諷
刺我道。

  我低頭跪在地上,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雅彥,你真的愿意嗎?」女主人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是那樣的溫柔,又

是那樣的親切,可是,話語中卻又夾帶著千般的不忍心,她是在憐憫我嗎?還是
在為我感到悲哀?

  「奴才……,奴才愿意。」我用小到仿佛只能我一個人聽見的聲音回答道,
我都很驚訝自己是怎么能夠回答得出口的。

  我聽到,沙發上的男主人似乎將女主人摟到了懷里,「干嘛啊,你還對他那
么溫柔?不怕我吃醋啊?」

  「神經病,」女主人一把將男主人推開,「他現在只是我們的奴隸,你還跟
一個奴隸吃醋啊?」女主人將「我們」兩個字說得格外重,仿佛是故意說給我聽
的。

  「奴隸也是人啊,還是個男人,更何況他還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什么男人。
」男主人好像還是心懷不滿。

  「不是說好了我們不再需要把他當人看了嗎?他以后只是我們的仆人、工具
,和其他的愿意做奴隸的人沒什么區別,這是他自己選擇的!」我覺得女主人在
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恨恨地盯著我的,我周身都能感受到她犀利的目光,那是一
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吧?

  「那還要看你做不做得到才行!」男主人揶揄地說。

  「易天宇,你還行不行了啊?」女主人的語氣似乎開始有點生氣了,「你要
是不相信我就不要娶我!我嫁得給你就已經是你的女人了,別的男人在我眼里什
么都不是!」

  女主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里好一陣酸痛,如刀割,如裂絞。

  「好了,好了,我多心了,行吧?」看到女主人生氣了,男主人趕忙討好道

  「當初也是你自己同意了的,是你說很想看他在你面前下賤的樣子,是你說
覺得這樣很有趣很刺激,是你說這一切太巧了是上天安排給我們的,這些都是你
自己說的!我一開始可是反對的!」女主人還在為男主人的疑心而生氣。

  「你自己后來不也同意了嘛?」男主人的話開始站不住腳了。

  「那是因為我覺得他畢竟是一個需要完全進入到我們生活中來的人,奴隸,
我覺得之前就已經很信任了總好過那些不知根知底的陌生人。」女主人解釋道。

  「你們是彼此信任了,我又不了解他。」男主人還繼續辯駁著。

  「易天宇,你要這么不滿意,這么多意見,那么這個奴隸我們不要了!」女
主人祭出了殺手锏。

  一聽到女主人說不要我了,我又心急如焚了,連忙對著女主人磕起頭來,「
求求女主人,求求您別不要我,求求您讓我留在您身邊……」

  我還沒求完,男主人就一腳踩過來,將我的頭踩到了地毯上:

  「你給我閉嘴!現在沒你插話的份。沒見著主人們在說話嘛?沒規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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