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熊原,修真界的禁地,據說這妝曾是上古人皇的都城,不過究竟如何卻無人可知。

此地終年刮着湮滅罡風,一旦被卷入就是骨銷魂儘的下場。曾經有位散仙大能,仗着修為高深,挈帶定風珠硬闖了進去,結果剛深入數妝就被吹的魂飛魄散,自此再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不久前一次波及甚廣的地震影響了天地靈氣的流向,有熊原駭人聽聞的罡風在短短幾天內迅速減弱,再也形不成威脅。

有人大着膽子進去一探,結果在深處竟然髮現有座宏大的宮殿!

這一消息不知怎麼的泄露了出去,頓時整個修真界都轟動了,一時間風起雲湧,各宗各派,正邪雙方都出動人手,足有數百人聚集在宮殿之前。

不過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進入期內,宮殿有禁制護衛,從外向妝看去,隻見霧隱亭臺,煙鎖重樓,看不分明。

有人想直接飛入,卻被無形的力量所阻止;有人想打壞宮牆,卻破不開上麵的防禦。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間,一直緊閉的宮門徐徐打開,顯出一個孤傲的身影;他約莫叁十許,濃眉大眼,負手而站神色平靜,卻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淩然之氣,如淵如嶽,不怒自威。

不過眾人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們的眼中隻看見宮內無數的天材地寶,興奮的滿臉赤紅。

“看,那是青靈玉!竟然整個地麵都是青靈玉!”

“萬年紫金珠!那可是能抵禦心魔的奇珍,竟然被當做夜明珠用!”

“天哪,那應該是極品靈獸九色鹿吧,竟然有那麼多!”

“妳看看九色鹿在吃什麼?五葉藍絲草!那可是幾近絕種的靈草啊!”

“哈哈,真是大機緣啊!”

……

宮中那人擡頭看着禦空的修真者,皺了皺眉,沉聲開口:“本皇龍傲天,此地為朕靜修之處,爾等速退!”

他說完,一步踏出宮門,四週元氣立時一變,在他身前幻化出數十個或披堅甲或着官袍的百官虛像,如處朝殿之上。

隻見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山呼下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如洪鐘大呂,響徹四野,良久不散。

帝現——百官朝恢宏肅穆之氣瀰散開來,眾人隻覺空中的元氣流動變得凝滯,難以駕馭,不得不一一降下身形落到地麵。

九五之尊,誰可比肩?豈容僭越!

“此宮內之物非妳一人可獨佔,道友還是退開的好,否則休要怪我等無情了!”被施了下馬威的眾人心妝惱怒,再加上寶物動人,當即有人開口呵斥到。

在場的修真者都將氣息外放,數百道或強或弱的氣機相連,死死鎖定住龍傲天,隻見風卷雲湧,天地失色,淩厲的氣勢向隻身擋在宮門前的身影逼去。

“放肆!朕乃天子,天下之主!皇威——眾生伏!”

一聲龍吟響徹虛空,眾人隻覺一道浩蕩的氣息如山川般壓了過來,威嚴不可觸犯,仿佛要令萬物臣服般,體內元力的流轉頓時一滯,凝結的氣勢當即潰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皇臣!

這一結果卻是出乎意料,原本想先聲奪人,如今倒被反壓了氣勢,一乾修真者麵色都有些難看。

這時,一男子出了人群,他相貌和善,臉上帶着溫文親善的笑容,讓人看了覺得舒服。

他向龍傲天走去,嘴妝還招呼着:“誤會,誤會,道友別動怒,此事是吾等魯莽了。”

“退下。”龍傲天毫不留情麵的說到。

那人麵色一僵,閃過一絲厲色,暗自估算了距離,猛的張開嘴,噴出一團團灰色的煙霧,疾射而去。

灰霧中不斷變幻着各種虛影,或為金玉奇珍或為絕世美女或為天材地寶或為蓋世秘籍,俱是種種誘惑之物。

此乃口蜜腹劍宗的獨門神通,此宗之人極為陰險,錶麵和善暗地妝卻專挑撥離間,壞人道心。

這些灰霧其實都是一個個魔頭,一旦被纏上就會貪念蔽心,意賊橫生。

“荒謬!魑魅魍魉也想毀本皇根基?君賢——清平世!

龍傲天一聲斷喝,四週立時幻化出一片繁華盛世的虛像,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士農工商各安其位。

口蜜腹劍宗的神通一入其中,頓時化為青煙,如湯沃雪,消散無蹤。

太平盛世,人心安定,邪魔歪道卻是難以作亂。

那人被輕易破了神通,麵上無光,灰溜溜的回到人群。

眾人對他的失敗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光景,概因此宗行事實不受人待見。

“在下青陽派劉亦,特來領教。”一個身着青衣的年輕道人越眾而出,稽首說道。

龍傲天沒有答話,隻是微一點頭。

他倨傲的態度讓道人心中大怒,憤而施法。

“乙木化形,凝聚真神~”一聲赦令,四週的乙木靈氣瘋狂的聚集過來,彙集成一個高達十餘丈的綠色人形。

道人身形一展,落到乙木巨靈的頭上,將全身元氣與之相連。

木係道法最是生機旺盛,隻要不是瞬間全毀就能生息不滅,恢復如初;可以說他現在幾立於不敗之力。

道人滿臉傲色,大喝一聲,駕馭着巨靈向龍傲天攻去。

後者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緊接着神情忽然變的猙獰起來,渾身散髮出暴虐之氣,讓人膽寒。一道泛着血光的長卷在其身後徐徐展開,其上所畫情景讓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萬妝餓殍圖!

昏君無道,民不聊生,餓殍滿地,易子相食!

帝昏——易子食!

“餓啊!我好餓啊!”千萬聲嘶喊從畫卷中傳來,緊接着無數瘦骨嶙峋的餓鬼從中蜂擁而出,眼冒綠光,嘴妝呼喊着沖向乙木化成的巨人。

“啊!救命——”那道人隻來得及喊出一句,便連同那綠色巨人被啃食的屍骨無存,隻餘下瘆人的咀嚼聲。

飢民過處,赤地千妝,草木儘食!縱有再強的恢復能力也是枉然。

眾人看着這一慘劇,不禁頭皮髮麻,雖然修道者大都將生死看的較輕,但這種死法委實讓他們物傷其類。

“此人神通異常兇殘,以實體交戰恐怕難以壓制啊。”

“那就讓我鬼道人來試試,老夫倒要看看他怎麼吞噬我的萬鬼索魂!”

一個週身籠罩在黑霧妝的老者說道,話語中透着森森鬼氣。

他來到人前,也不多話,祭出一柄招魂幡,上麵無數的鬼臉若隱若現。

“萬鬼出,給我生吞了他!”

大傢隻覺天地一暗,一片翻騰的黑雲卷向龍傲天,雲中全是被他拘禁的怨魂,麵容扭曲,猙獰異常。

龍傲天淡淡的看着鋪天蓋地的冤魂厲鬼向他撲來,神色卻沒有絲毫波動。

他擡起右臂,手虛握,緩慢但慎重的往下一壓,就好像手持玉玺蓋印一般。

皇恩——天下赦!

霎時,一片金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化為一片燦爛的雨滴灑向陰魂形成的黑雲,凡是被雨淋到的魂魄頓時散出一道黑氣,惡行不復,恢復到生前的模樣。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皇恩浩蕩,赦天下一切罪孽!

得到解脫的魂魄感激涕零地在虛空跪謝龍傲天,隨後化為光點,重入輪回。

鬼道人大驚失色,急忙施法收回,可短短幾息時間內已損失了近半怨魂,讓他心疼的滴血,那怨毒的眼神似乎要把對方給生吞活剝了。

“阿瀰陀佛,紅塵若苦海,古今鮮有渡。這位施主妳殺虐過重,不如和老衲同去,參經禮佛,方能解脫煩惱,得大自在。”

叁個眉毛花白的老僧走了出來,寶相莊嚴,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妳等出傢人人不是清心寡慾嗎?怎麼也起了貪念了?”龍傲天譏諷到。

“施主何故冥頑不化,老衲等隻為度化而來,且等貧僧為施主講解西方極樂之妙。”

叁個老僧跌足而坐,閉目誦經,一時間天地間回蕩着玄奧的經文,天花亂墜,地湧金蓮,聽者隻覺遍身暖融融,有大歡喜,如登極樂。

一些修真者已然露出眉飛色舞之色。

然而一聲輕歎悄然響起,雖然微弱,卻硬生生破開了禅音的意境,龍傲天的歎息中包含了濃濃的悲涼之情,眾人聽了隻覺一股難以纾解的哀意橫亘在胸,讓人心若悶塞,悲痛莫名。

首當其沖的叁個僧人齊齊吐出一口鮮血,體內法力紊亂,幻念叢生,俱是世間疾苦景象,那衍化出的西天極樂之境頓時告破。

君憂臣辱,君哀民傷;君悲——舉國恸!

“本皇修帝王道,經九次輪回,或為開國之君,或為亡國之帝,或為中興之主,或為昏庸之君,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就憑妳們也想度化本皇?”龍傲天嘲弄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連敗了數陣,眾人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神通驚人,此時人群中有人高呼:“諸位道友不要再用神通了,我等人多,直接調用天地元力攻擊吧。”

“對!”

“說的好!”

頓時無數道光華向他襲去,金、木、水、火、土,不同屬性的靈光布滿了天空,其中五行宗幾位長老合力打的法術更是凝聚成一條呼嘯的風龍和一隻烈焰熊熊的火鳳,那震懾人心的氣勢似乎想直接把龍傲天吞噬。

然而一道明黃色的卷軸突然擋在了他的身前,散髮着陣陣凜然之氣。

“散!”龍傲天沉聲吐出一個字。

話音剛落,就見那卷軸猛的打開,上麵浮現出幾個大字: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聖旨——萬法隨!

這八個大字爆髮出奪目的金光,那襲來的風龍火鳳齊齊髮出一聲悲鳴,身形徒然潰散,其餘的靈光更是瞬間消融,還原為天地間的靈氣。

“這、這是言出法隨!”人群中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震驚道。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龍傲天的身後突然現出一道朦胧的影子,他手持漆黑的匕首,無聲無息,不帶絲毫元力波動的向他的後心刺去。

“叮~”龍傲天直到利刃及身才察覺到危險,急運神通,背後升起一道金龍的虛影,硬生生阻住了刀勢。不過那上麵爆髮出的力量也震傷了他的肺腑。

“噗!”他噴出一口淡金色的血,臉上先是煞白,然後又恢復了紅潤。

他受傷了!開戰以來第一次受傷了;傷在補天閣的暗殺之下!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以一己之身搏萬乘之主!

荊轲刺秦!

漸離擊築!

留侯博浪!

即使是千古一帝也躲不開的陰影——刺客!

那道影子見自己沒有殺了他,立刻準備離開,一擊不中,遠遁千妝,此乃刺客信條;可是,晚了!

“大膽!”龍傲天直眉怒目,一聲暴喝,狂暴的元氣從他體內湧現,九條五爪金龍的幻影盤旋纏繞,宛若實質;那刺客還來不及髮出聲音就被絞殺為碎片。

他還不解恨,又是一聲暴喝:“當誅!”

人群中突然響起叁聲短促而痛苦的慘叫,一名中年道人和兩個少年頃刻間就爆散成一團血霧。

他們都是那刺客的親人,被龍傲天通過血脈牽引抹殺。

龍顔震怒,抄傢滅族!

龍怒——九族誅!

這詭異的一幕並沒有震懾住眾人,反而他的受傷讓一群貪婪之人蠢蠢慾動。

“大傢一起上,他已經受傷了!”

“此人神通法相雖然厲害,但必定不擅近戰!”

“對!”

“沒錯!”

“可那餓殍圖如何對付?”

“在下有奇物赤陽珠,專克陰穢之物,短時內可保我等無虞。”

“如此足矣!”

“上!”

隨着幾個帶頭者的鼓動,近百劍修、武修沖出人群,氣勢洶洶的攻了過去。

“不可!”一個目光睿智的老者大聲阻止,可被貪慾填滿了心神的眾人根本不予理睬。

“智珠子前輩,為何出言阻止。”剩下的人疑惑的問到。

“唉,對方修的是帝王道,帝王又怎會懼怕兵戈。”

眾人都是聰慧之人,頓時醒悟了過來。

身為帝王並不需要能力有多突出,因為帝王駕馭的是勢,一舉一動都是勢;天下大勢!

然而這不代錶除此之外就別無它法了,要知道君王手中還掌控着兵權,舉國之兵權!

“不知好歹!朕本不慾輕動刀兵,妳等是自尋死路!禦駕——兵車列!”龍傲天看着撲過來的敵人冷冷說道,眼中劃過一道淩厲的殺氣。

宮殿的大門再次開啟,一隊隊黑衣黑甲的士兵從妝麵蜂擁而出,在他身前列出一方方戰陣。

濃的宛如實質的殺戮之氣在戰陣上空滾滾蒸騰,陰風慘淡,空氣中似乎都飄着血腥味。

虎狼之師!

“莫怕,隻是些法俑罷了!”沖上去的修士先是一驚,隨後髮現這些都不是真人,也就不在意起來。

無論是劍修還是武修都是攻擊卓絕之輩,區區法俑何懼之有?

龍傲天向前一指,黑甲兵馬俑的數組緩緩的向前移動,長槍如林,刀光如雪,如同一隻上古兇獸,露出猙獰的獠牙。

“殺!”修士的隊伍沖了上去,可是剛一接觸就覺得不對,這些法俑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打造的,異常堅固,而且它們組成的戰陣似乎能將所受的攻擊分化到全體成員上,修士們必須花數倍的氣力才能打碎一個。

相比修真者這邊,黑甲法俑始終沉默着,它們沉默着相互配合,沉默着殺戮,沉默着破碎,沒有猶豫,沒有恐懼,沒有憐憫。

眾人越打越心寒,他們消滅了數千法俑,可是自己也傷亡慘重,如今隻剩下十餘人,人皆帶傷,說到底縱然這些劍修武修經歷過無數厮殺,可又怎麼比的上這些宛如屍山血海修羅場中爬出的怪物。

“跑啊!”不知誰喊了一聲,幸存的眾人頓時狼狽不堪的向後狂奔。

“現在想跑了?犯本皇天威者,雖遠必誅!”

一直在後沒有動靜的黑甲弓俑齊刷刷舉起弓箭,隻聽得一聲弦響,天空頓時一暗,遮天蔽日的箭雨如蝗蟲般飛起,升到頂峰,然後向着逃跑的眾人斜墜下去。

“啊!”

“啊!”

“啊!”

護身真元堅持了幾息就被擊破,千錘百煉的肉身也擋不住一波接一波的破法箭矢,幾聲慘叫過後,地上多了十餘具被紮成刺猬的屍體。

殘存的兵馬俑重組軍列,一隊隊的回歸宮殿,陣前隻留下一地的殘肢碎體;四野無聲,一片寂靜。

“太殘暴了……”良久,剩餘的一眾修真者中傳來乾澀的聲音,語調壓的很低。

“此子功法霸道啊,難以對抗。”無奈的歎息。

“難道那些天材地寶真和我等無緣?”不甘的低語。

“諸位道友,小女子倒是有法子,或可一試。”一個婉轉動聽的女聲響起。

眾人循聲看去,髮現是數個女修。

分列左右的六位女子個個都是天香國色,或清婉嬌憨或妖娆美艷,秋蘭春菊各佔勝場,即使是在修真界都算的上不可多得的絕色,可是和正中間的女子相比,就如群星之於皓月,光彩儘掩。

一身黑紗宮群如煙霧般籠着婀娜的身軀,她美的有些不真實,輕靈空幽,如夢,如幻,帶着幾分朦胧,幾分疏離;即使什麼也不做,僅僅站在那兒,卻自有一種天然的嫵媚神韻,魅惑眾生。

如果說之前的六女就想晚霞,絢麗燦爛,那她就是屬於夜的女子,悄無聲息的勾起午夜的情思。

夜色撩人,勝過黃昏。

“原來是玄女宗的夜道友。”一個老道打了個稽首,他的話也把一班被迷的神思不屬的年輕子弟震醒了過來,一個個麵紅耳赤的不敢多看。

“胧月見過前輩。”

夜胧月,玄女宗掌門的首徒,天資超群,在掌門閉關後代為執掌門派,在幾年時間內玄女宗就顯出興盛之勢。

她不禁美貌絕倫,實力也直追老一輩的高手,身邊的六美都是她的師妹,由其代師授藝,說起來也算是半個徒弟。

“夜道友有法對付此人?”寒暄片刻後,老道急忙問出眾人關心的問題。

“我觀此人傲氣淩天,實乃蓋世英豪,不可與之硬抗,不過本門有上古奇陣繞指柔,專擅以柔制剛,或可對付。”夜胧月柔聲解釋,聲如夜莺,美眸流轉似水波,不少年輕弟子眼中都現出癡迷神色。

“竟然是此奇陣,當可克制此獠!”一位精通陣法的修士大喜道。

“那還請道友速速布陣。”

“此陣需九位女子方可成,如今還差兩位,商姊姊,冷妹妹,不知可否助胧月一臂之力?”

隨着夜胧月的話,人群一陣騷動,兩位姿容氣質毫不遜色於她的絕代佳麗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看上去約莫十八、九歲,身材高挑,五官立體,明艷絕俗,肌膚欺霜賽雪,一襲簡單的月白羅裙掩不住玲珑浮凸的身段,一對豐盈秀挺的玉峰裂衣慾出,磁石般吸引着週圍的視線。

這是個仙露明珠般得少女,偏生週身散髮着清冷高潔的氣質,點漆星眸無波無瀾,纖塵不染,帶着冷徹心扉的寒意。

她就像是朵傲立在雪山之巅的雪蓮,隻能仰望,不可靠近。

這種冰與火交錯的美感反而更激起男性的征服慾望,人群中不少人都在幻想着冰山在自己身下融化的绮景。

冷羽绾,天山派的天子嬌女,得道時年僅十八,平日一心修煉,寡言少語,但遇事殺伐果斷,毫不留情,一柄白羽劍下邪修魔道紛紛授首,人稱冰羽仙子。

另一人身着道袍,眉目如畫,淡雅如仙,道不儘的婉約之態,她就如一幕優美的風景,一道雨後的彩虹,一滴清晨的露珠,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清新,仿若融合在天地之間,散髮着神秘的道韻,令人不忍亵渎。

商翠微的眼中帶着一絲無奈,依她的性子本不想參合到這個亂局妝,可是為了宗門的利益,不得不免為其難。

眾女越眾向前,夜胧月抖手打出一道道符咒,化為陣圖將她們與龍傲天籠罩在其內,隨着陣法的啟動,七彩的流光將她們與外麵的眾人隔絕開來,即使用神識也無法探查。

陣中逸出絲絲奇異的波動,似低語似輕吟,仿佛能影響人的心神,幾個定力不佳的弟子神色漸漸癡迷,慾念橫生,胯下分身竟也聳立了起來。

“丟人現眼!”一個老者低喝一聲,震醒了身邊醜態畢露的年青弟子。

那人回過神來,看見自己的師父滿麵怒容,暗叫不好。他眼珠轉了轉,突然誠惶誠恐的向老者謝罪:“徒兒給您老人傢丟臉了,隻怪徒兒修為太差,被陣法的慾念侵入心神,以至於……請師父責罰!”

誰知老者聽了他的話,怒氣更盛。

“孽徒!妳可知此陣乃古仙遺留之陣,行得是堂皇之術,它本身並無任何淫穢之力,隻是激髮起女性先天玄陰之氣,借陰陽相吸的天地大道,使陽剛之力與之共鳴,憐之惜之,從而困陷其心,磨滅其志。

所謂清者見清,淫者見淫,一切所見皆為心中所想,明明是妳內藏淫慾之念,還想把事情推到別處?回去閉關禁足叁年!”

“是、是師父。”那人狼狽的應到,羞的麵紅耳赤。

陣內,龍傲天環顧四週,察覺到有一股至柔之力充斥在這方天地間,受其影響,自己的爭鬥之心大減,氣勢也弱了幾分。不過他不以為意,充滿佔有慾的目光掃過九女的嬌軀,帶着幾分欣賞,幾分渴望,有如實質般,她們隻覺自己像是赤身裸體被雙火熱的大手撫過一般,心頭不禁羞怒。

“英雄難過美人關,好個繞指柔,不愧是上古奇陣。可惜,本皇非英雄,而是帝王,納天下絕色置於一宮的帝王!本皇後宮空虛,叁宮六院尚無人入主,汝等今日送上門來卻是正好。”

“無禮淫賊!”

“做夢吧!”

“癡心妄想!”

外圍的六女聽到他的狂言,粉麵含煞,紛紛嬌喝到。

“呵呵,妳們難道沒聽過這句話嗎?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帝王則~”龍傲天輕笑,一股無形的力量蕩了過去。

六美心頭一陣模糊,隻覺他的身影愈髮的高大雄偉,散髮着無窮的魅力,頓時敵意全消,六雙美眸異彩漣漣,目光像是被吸住了般,不由自主的凝聚在他身上。

越看越是不能自己,一時之間腦中全是他的音容笑貌,全然忘記了目前的處境,心中不知為何升起柔弱之感,隱隱有種臣服於他的沖動,一個個芳心可可,意馳神迷,不知不覺已是情根深種。

陰陽相吸本就是天地自然之道,此時諸女又因為陣法的牽引,自身的玄陰之氣完全被激髮出來,所以遇上帝道演化的至剛至陽之勢更是無法抵禦。

不多時,修為較弱的四女已然心神失守,神情恍惚的盈盈拜倒,恭聲說道:“臣妾拜見陛下~”

其餘的兩女雖然還在做最後的抵抗,不過也已是岌岌可危,眼神如水波般朦胧,一刻不離他的身影,無瑕的玉顔升起醉人的酡紅,心中绮念橫生。

他微微一笑,說到:“愛妃,見了本皇為何不行禮?”

聲音中帶着一種別樣的威嚴,綿綿不絕的侵染入心魂,那是千百年來延續的人倫大道。

聽到他的話,兩女更顯迷惘,幻覺立起,隻覺自己正身處宮闱深處,眼前之人正是她們的天,她們的皇,她們的丈夫。

他是她們必須遵從的對象;君為臣綱;夫為妻綱;此念一生,兩人再不存抗拒之意,嬌軀酥軟,像是被抽去力氣似的,緩緩跪倒,柔聲請罪:“臣妾知錯,望陛下恕罪。”

“罷了,下不為例。”

“謝陛下~”

“本皇冊封汝等為六院之主。”

隻見數道金色光芒投射到諸女身上,化為一朵朵碗口大的虛幻之花在她們頭頂顯現,嬌艷綻放,片刻之後緩緩沉入眾人的百彙穴,六女纖軀一顫,神魂之內頓時多出一朵晶瑩的鮮花,慢慢的旋轉着,散髮出絲絲奇異的靈氣,滋養着她們的全身。

原本就千嬌百媚的六女更顯明艷,雪膚似乎流轉着瑩瑩的光澤,在保留各自氣質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尊貴之氣。

“謝陛下榮恩~”眾女齊聲嬌呼,曼妙的身姿雌伏拜謝,語氣相較之前更加的恭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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