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悍記】作者:不詳字數:1萬我叫伊娥。沒有人見過夜晚九時至凌晨五時之間的我:都市的深夜黑沉如海,櫥窗是貝,街燈是珠,大小車輛是鯨或蝦,而今夜我是唯一的王,以黑皮衣與繩,以鏈與鞭,以成年女子的溫柔與暴烈,在欲望國度里盡情掌控。白天,我不過是個娛記,在電視臺、晚會現場、記者招待會等處,搜尋花邊新聞,素顏,布衣,平鞋,黑框眼鏡,微笑時,露出我細小晶瑩的牙,整個人是一條纖弱清瘦的小蛇。居然沒人想得到:蛇,其實只是龍的蟄伏狀態。我是在新曲季選頒獎禮上遇到他的。他叫小凱,本季度最年輕、人氣最旺的當紅炸子雞,不耐地在后臺坐著,晃著腿,眼睛看到天上去。那么年輕的臉孔,十九,二十?我上前,「楊先生,我是《**報》的伊娥,……」客氣地遞過名片,他信手一推,名片便脫手而飛,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跳下桌,揚長而去,新染的金發一場。 我一向討厭驕傲不馴的男人,僅勝于厭惡驕傲不馴的女人。但我只是微笑著,絲毫不露尷尬地退下。啊,他叫小凱,他的皮膚如玫瑰,雙眸是寶石黝藍,臉容天真里涌著邪氣。T恤外的手臂肌肉隱隱,而T恤里,看得出他強壯的,豹一般的小腹,轉過身時,看見他牛仔褲里,是我所見過最完美、結實、渾圓而翹的臀。因為太知道自己的美麗,烈焰亦融不了他的冷漠與無情,他顧自揚眉,挺胸,任性而危險。而桀傲的少年,會格外期待情人的調教。——我一向知道誰是天生的奴隸,甚至比他們自己還更早知道。馴服他,一定會如馴服沙漠里一匹汗血寶馬,莫大的挑戰與喜悅。多么渴望,如伊麗莎白女王面對她待征的大片疆土,待俘虜的臣民。由是我指尖便生出輕微的疼痛與汗。傍晚的時候,我開了車,帶了一副墨鏡,跟著他的一路冶游,他身邊:狂熱的追星族、野性小妹子、艷婦,不住變換。我只是沉默地,開著我的小小富康——非常非常象一輛出租車,跟隨著。 凌晨時分,他才從酒吧間出來,醉醺醺地招車,我停下,他拉開車門一頭鉆進來,稀軟地靠在座上,「去東城。」將車開出一段后,徐徐停下,我說:「先生,請您戴上安全帶好嗎?」他罵:「我靠,你這小婊子怎么這么多話,老子不愛帶。」我溫婉地陪著笑,「我幫您戴。」伏在身去,把他的腳擱在應當的位置上,再起身,把他雙手攤開,放在身子兩邊,把安全帶拉起,纏著他的腰,扣緊,再看他一眼,輕輕按下機簧:手銬℡與腳銬℡準確無誤地彈出,封住他的四肢,「卡嗒」一聲鎖住。他頓時一動也不能動了。他一時不知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勉力掙扎著,「你想干什么?」
我取出刀來,鋒利、閃著藍光的匕首,對準他的雙腿之間。他駭叫,「你要什么?我包里有錢,還有手機,你都拿去……」我伸手至裙里褪下內褲,團成一團塞進他嘴里,他的口舌勉力頂我的內褲,想往外吐。我信手摘下他的領帶,勒住他的嘴,繞了幾圈,打一個死結。我輕輕地說:「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釋名:《馴悍記》:莎士比亞一部戲劇,講述男人如何馴服野性的妻子,在這里,取其意,而反其義。伊娥:希臘神話里天生赫拉的首席女祭司,是母權社會里除神祗之外,人間權柄最大的女子。小凱:取羅馬第一位帝王凱撒之名,傳說凱撒是美男,年輕時讓所有的丈夫都離開妻子,年長后便讓所有的妻子都離開丈夫。有人認為他有受虐癖,因詩中說他離開情人的寢殿,裹緊衣服,「怕人看見他身上血紅的玫瑰」,這顯然不是指嚙印、爪印等尋常愛痕。) 刀尖抵住他的下身了,他嗯嗯啊啊,滿面驚恐,拼命地掙扎。卻奇異地,他的陰莖漸漸硬起來,石頭一樣頂著。我讓刀尖停留著,隔著褲襠,在他陰莖頭上不上不下地磨蹭著,逗他玩。我聽出他呼吸的變化。「刷」一聲劃開他的長褲直至內褲,然后一路剝脫,讓他殘破的被子停留在腳踝處。他的下體漸漸全部暴露出來了,臀白如雪,肌滑如油,陰莖紅通通,棍也似筆挺,我又割開他的外套和襯衫,隨手甩脫,再給他套上鋼制的狗項圈℡,扣上,上鎖,我看著自己的作品,欣賞著他的掙扎與無助,他的面紅耳赤,他全裸的肉身,微笑起來,臉孔瞬間變得溫柔而暴烈:啊,他是我的了,我完美的水晶形骸的少年。任他是多么的明星人物,多么大英雄如赫克勒修斯,而此后,他終將卑微如婢,服侍我,跪℡拜我,為我紡紗浣衣下廚,而我是他翁呂賽女王,披著豹皮,綴了寶石的高跟鞋,踩在他頭上,高高地揚起鞭來。 今夜我要如何享用他?我的情欲大餐。把車停在停車場,打開車門,下車之前,我在他腰間縛上鐵鏈,然后把他的膝蓋、腳踝、陰莖都用鐵鏈鎖上,與腰部的鐵鏈連在一起。我松開一只手,他立刻想要反抗,揮拳便打,我一腳把他踢出車外,他無法站起,跌倒在地,我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左右開弓抽他的臉,狠狠地,用高跟鞋踢他的臉、下身、后身。他痛得悶叫。我又揪他起來,把他雙手銬℡起,與他頸間的項圈℡鎖在一起。手一松,他便砰一聲癱在地上,四肢全被縛好,他便只能狗一樣趴在地上。我一手拎著他項圈℡上的鐵鏈,彎腰取下他自己的皮帶,他驚懼地抬頭看我,眼中一方面是小狗害怕挨打的表情,但另一方面,是異樣的、被抑止住的興奮——他在渴望一場嚴厲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