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主放我們一條生路,我等……定誓死追隨公主,甘為公主當牛做馬……」那年邁的戰俘說道。燕寧淡淡一笑,道:「潰敗之軍,今可歸降于我,明日則可歸降于他人,如此貪生怕死又一無是處之輩,留之何用。」說罷,她轉身走向峽谷邊上的戰馬,只留下一句:「殺!」說完,她帶著百余名侍衛緩緩離去,身后卻傳來未完的求饒聲與不盡的慘叫聲……峽谷風霜,幽怨滿腸。敗將屈死,唯燕留香。————落葉書生……第二章:花如霜寒冬讓湖面的周圍結上了冰,湖中央的湖水倒映著碧藍的天空,湖旁邊是一個四角亭,在它周圍開著梅花。露凝坐在亭子里,在她面前是一架古琴,露凝雙眸如水,琴聲亦如女子輕歌,一只麻雀似乎被這琴聲所吸引,它從遠處飛過來,落在琴邊,露凝伸出一只手,那麻雀輕盈的跳上她的手指,露凝微笑著看著它,過了一會,微微一揚手,麻雀飛出了亭子。 「報————!」一個身穿黑色戰甲的士兵從遠處跑來,單膝跪在露凝面前,道:「稟報公主,皇上有旨,請露凝公主立即回宮。」「父皇招我回宮?」露凝笑了笑,說:「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是!」待士兵走后,露凝對站在她身邊的子常道:「我們回去吧,不要讓父皇等久了。」「是!」子常說著,跪下身子,露凝騎在他背上,兩個人朝皇宮的方向走去了。「在我身邊,你覺得累嗎?」露凝突然問道。子常停了一下,繼續向前爬行著,恭敬的回道:「能夠輔佐公主是末將的榮幸。」「以你的本領,完全可以當上前將軍,而現在,卻為我瞻前馬后。」露凝說著,隨手摘下一枝梅花:「不如這樣吧,我向父皇薦舉你,讓你做平西將軍。」「承蒙公主美意。」子常的聲音里帶著一些不安與憂傷,道:「末將不求高官厚祿,常,自幼追隨公主,公主有恩于常,只要公主不嫌棄,末將甘愿一生保護公主,為公主俯首為馬,常,死而無怨。」 露凝滿意的摸了摸子常的頭,道:「你果然是我忠實的部下。」說著,她傾俯下身子,貼著子常的耳朵,道:「那,我就準許你一生做我的馬。」聽到此番話,子常的心安穩了下來,道:「多謝公主恩惠,末將定位公主鞠躬盡瘁。」……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不知不覺來到宮前,宮門前拴著一個衣著單薄的男人,年齡大概有五十歲上下,眼睛上纏著黑布,從身材上來看,他應該是一個被俘虜的將領,他跪坐在地上,身體不斷的發抖。露凝看了看那個男人,自言自語道:「姐姐也來了。」說著,露凝從子常身上下來,子常站起身,低著頭,說:「公主請進去吧,末將在此等候。」「你隨我一起進來吧。」

「這……末將身份低微,無權踏入王宮。」「怎么?」露凝面露不悅,道:「你敢不聽我的話?」「末將不敢!」「那就隨我一同見父皇。」說著,走向王宮,子常也硬著頭皮跟了進去。一進宮殿,只見文武群臣站在兩旁,殿上坐著露凝的父親————當今的帝王,在他身邊站著燕寧。露凝走上殿,雙手相扣,對皇帝打禮,道:「女兒參見父皇。」正在這時,一個武將看見露凝身后怯生生的子常,大怒道:「大膽子常!身為護將竟敢闖入王宮大殿,簡直太無禮了!來人,速速將他拿下!」「放肆!」只聽露凝厲聲喝道。那武將連忙跪倒在地,低著頭,露凝道:「身為臣子卻在王宮之上大吼大叫,成何體統,莫非想嘗試軍法不成?」「公主開恩,臣罪該萬死!」那人顫抖著說。「是我叫他進來的,你有什么不滿?」「臣,不敢!」「晗兒!」皇帝說道:「不要再鬧了,此事已罷了。」 「哼!」露凝瞪了那人一眼,氣沖沖的走到燕寧身邊。子常雙膝跪地,叩首道:「護將子常參見陛下,吾皇萬歲!」「子常。」皇帝道:「既然來了,就免禮吧。」「謝陛下。」子常說著,站到一邊。皇帝手捋胡須,道:「近來匈奴人屢次侵犯我邊界,邊關將領屢遭戰敗,看來如不猛擊,匈奴不會死心。」「啟稟圣上。」一個文臣站出來,道:「前秦余黨尚未除盡,現又有外敵入侵,若全力抵外,則難以平內憂,反之,則必然加重外患,臣以為,征戰不如和解,只有與匈奴聯姻,與其言和,再一心去除內亂,此乃不策之策。」「哼!」一個留著絡腮胡子身穿戰甲的將軍道:「言和只能解一時之火,匈奴垂涎于我中原疆土,他日必再侵我邊疆,況且區區余孽,何以對江山構成威脅?臣以為,此次定要以全力擊之,讓其再無膽量進犯。」「嗯……」皇帝思索著,說:「寡人亦是如此認為,可前去征戰之人……」 「微臣愿做陣前將軍,與匈奴決一死戰。」那將軍拱手道。「打仗,可并非單憑雙手之力就可取勝。」另一個文臣站出來,說:「將軍之勇無人能敵,但輪兵布陣,將軍尚不及匈奴軍師啊。」正在焦灼之時,燕寧站出來,拱手道:「月娥請出戰!」「這……」「您可是貴為一國公主啊……」……下面文武百官紛紛勸阻,皇帝也一籌莫展,燕寧接著說:「月娥曾隨父皇滅前秦亂黨,功績乃天下人有目聽聞此言,眾臣一驚,皇帝看著燕寧胸有成竹的樣子,道:「也罷!既然你如此有把握,寡人就封你為三軍統帥,再配兩萬精兵于你,前往疆域,抵御匈奴。」「月娥領命!」「霜晗也要去!」露凝說著,跳出來,道:「父皇,霜晗也要隨姐姐一同前往。」「晗兒修得胡鬧。」皇帝說:「行軍打仗,豈同兒戲。」「霜晗亦是從小習武,為什么姐姐能去,霜晗卻不可!」「你雖從小習武,但你姐姐有戰場經驗。」皇帝道。「父皇莫急。」燕寧道:「晗兒雖無戰場經驗,但她機敏過人,而且熟讀兵法,若作為軍師,說不定能助月娥一臂之力。」「這……」皇帝猶豫著,這時,子常站了出來,道:「末將斗膽,請隨公主一同出戰,保護公主安全。」「嗯……」皇帝深知子常武藝超群,只是不愿參與政事,而此次他卻自愿請戰,有他在,皇帝多少可以稍稍放心,于是,便說道:「好吧,你要全力保護兩位公主。」 「末將誓死守護而為公主。」「霜晗,寡人封你為總軍師,助你姐姐月娥一臂之力。」「是,謝謝父皇!」露凝笑著看了看燕寧。「子常上前聽封!」皇帝接著說,子常走上前來,雙膝跪倒,「寡人現封你為御前左將軍,時刻保護統帥與軍師。」「是!末將聽令!」夜里,月娥一個人獨自散步在王宮后庭,她手里牽著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端拴著那個曾跪在王宮門前的男人,他曾是一名虎將,卻在某次征戰時被燕寧生擒,如今他已成為燕寧的寵物,他不再有往日的霸氣,也不再有做人的尊嚴,他只是燕寧的私有物,燕寧割去了他的舌頭,并剜去了他的雙眼,他只能像動物一樣用叫聲來表達內心的想法。一轉眼三年過去了,他似乎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只記得燕寧為他取名為地獒。來到回廊,燕寧停下了腳步,只見前面不遠處,露凝正一個人坐在回廊邊的柵欄上,回廊外下著小雪,露凝看著雪花,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燕寧走上前去,坐在她身邊:「晗兒今日似乎有什么心事,可否講給姊姊聽聽?」 本文來自「晗兒并非有心事。」露凝說:「只是再過幾日便要隨姊姊出戰,心里有些躁動。」說著,她看著燕寧:「姊姊真有必勝的把握?」燕寧笑了笑:「原來我們的晗兒是為此事煩惱。」說著,她抬腳踩在地獒頭上,問道:「晗兒可知道此人為何在你我面前如此卑賤?」「他不過是一個戰俘,當然要對你我必躬屈膝,唯命是從。」「不錯。」燕寧笑道:「你我身為公主,除父皇之外,眾人皆該稱臣,而那匈奴人也一樣,因為他們是卑賤的民族,更該俯首于你我腳下,面對如此賤民,難道你姊姊會輸不成?」「嗯!」露凝笑著點頭道:「我們一定會打勝仗,到時我要把敵將捉來當我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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